王允恒瞧着那画上的芍药,一时却是失了神,转瞬又将心里的疑虑抹去,此后,当与她再无关。
含羞左思右想不得其果,终而她问了王允恒:“恒儿,你说这珍儿公主,为何独独画了一朵芍药花?这么孤零零的的,卖相甚是不好。”
听的她这一番说话,王允恒有些无奈的笑了,“狗蛋,你知道她为何画这芍药么?因着我,昨日她问我,可有心上人。”
闻言,含羞亦是竖起耳朵,倾身听仔细了,王允恒好笑的看着她,顺势将她拥进怀中。道:“我的答案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与君少年时,便是芍药花开。”
“芍药,便是情有独钟的花,她画了这芍药,是在说她对你情有独钟么?”含羞凝眉,她颇有几分不乐意,虽然说自己的男人被更多的人看上,说明自己的眼光好。可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她可不喜欢自己的人常常被人惦记着。
王允恒却只是低头蹭了蹭她光洁的额际,淡淡道:“她这幅画,于我来解释,不过是她嘲讽自己单相思而已。我心在你这里,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自是知道的,可我不就是怕你偷鸡蛋么?顺便也担心你黄鼠狼给叼走了。”说罢,含羞爬起来,伸手捏了他的脸,切切的道:“哼,我怎么就把你养的这么白嫩呢,当初真应该养黑一点,不然也不会这么遭人惦记了。”
“呵……”轻轻包下她正放肆的小手,王允恒笑的温润,“若是,我变的又黑又丑,你可还会喜欢我?”
“喜欢啊!”含羞满口答道,言毕,还狠狠的亲了一口某人的脸颊,以表心意。
“唔,那若是我变成隔壁卖烧饼的大五郎呢?”
“额……”含羞黑了脸,凉凉的斜了他一眼,“你若是变成了隔壁卖烧饼的大五郎,那我就去变成红粉楼的老鸨!”
“……”王允恒黑了脸,蓦地,他憋不住哑然失笑。他的狗蛋,总是有令人想不到的言辞,总能轻易之间,叫自己或欢喜,或忧心。
只是帘外赶马车的墨煜,是真真的黑了一张脸,原来……原来……原来,他的两个主子,居然是这么样个情况!彼时,他总觉得他二人总是腻在一起,是因着常年相守的情意,却不知原来竟是这副模样!
可怜墨煜不知含羞的女子身份,他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爱情观,在那一段时间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每次只要瞧见王允恒与含羞在一起,他的眼里总是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更有甚者,但凡两个男子走在一起,只要被他瞧见了,他的眼神里亦是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微妙。唔,这么世界是怎么了……
柳定到夷洲梦香城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三日,马车便是行到了梦香城。
城门口早已有人守候,是檀心冢,他算了算日子,早的话,今日便是会到。他便一直在此等候,月音因着要去与他豢养的那些个蛊虫通灵,故而没有前来。只说晚上在城主府设宴,到时候再见面。
赶车的墨煜瞧着檀心冢,当下便是传了话给含羞,“主上,沚闫宫宫主在城门口等候,看情形怕是守候多时了。”
闻言,含羞眉梢一挑,这人又抽风,居然会这般出来迎接自己。一时便是起身撩了帘子,往外看去,檀心冢果然在马车不远处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含羞放了帘子,道:“且将车赶过去会会,说不定,早已将我们的衣食住行安排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