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今日过来,怕不是与我论这些的吧。咱么还是说正事吧。”怪医左右说她不过,直接告了饶。
见他坐定,含羞半玩笑半试探道:“师傅,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剜我的心吧?”
“你若是能找到那另一个人,便不用受这剜心之苦。若是找不到,便是只有这个法子,或许可以救你的命。”
“可是我上哪去找啊,我又不记得了。”含羞瘪了嘴,王允恒见状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道:“狗蛋,不怕的。”
他这一出声,怪医却是注意到他来,怪医眯了眼,瞧着他道:“你是当初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子啊?”
“正是。劳烦师傅记着了。”王允恒一愣,当下便是笑着回道。
怪医笑着点点头,过后又猫到檀心冢耳边,悄声说了:“你这个情敌,看来不简单啊,你瞧他那般模样,想必是我徒儿喜欢的口味。”
檀心冢眼角微微抽动,这个老头怎么的这么会折磨人。当下却也是不好开口,只因方才王允恒的动作,他心里有些憋气。
几人吃吃喝喝,怪医是个好酒的,这槐花酿自是味道极好,怪医酒瘾上来,便已是微醺。含羞心思转动,蓦地问道:“师傅,你是怎么与师娘遇着的?”
怪医呵呵一笑,用手拍着酒坛子,道:“还不是因了这酒。那时候,我刚到这夷洲的梦香城,听闻这春来酒馆素有好酒,便想着过来尝尝。哪知,这馋虫一上来,就控制不住。”
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嗅了一鼻子酒香,继续道:“我这一喝醉啊,你们师娘自然就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醒来便是在她房里了,而后,这个婆娘,居然叫我相公。”
“嗝。”怪医打了个酒嗝,嘴里嘟囔开来:“这个婆娘,真是的,泼辣至极,我要说我不是,她就拿鸡毛掸子抽我。那个疼哟,你师傅我,哪里还敢跑。唉……”
此言一出,含羞众人的面色皆是变了几变,感情这怪医是醉后犯事,而后,这罗四娘对他的追打一事,众人都觉得情有可原。
“咚”的一声,怪医一个猛子趴在桌子上,醉了过去。恰逢罗四娘进来,她嘴上虽是喋喋不休的骂着他贪杯,面上的担心却是叫含羞几人都瞧见了去,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含羞帮着罗四娘将怪医收拾好,临末出门,含羞道:“师娘,师傅他当初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介怀。”
罗四娘回身,只是柔柔一笑,“孩子,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是恨的。我自与他从小长大,成亲后,不多久,他便不知所踪。多年前,他虽是回来了,却是前尘尽忘,我心里那时候好恨他。”
“他因着忘了那许多事,当初我唤他相公时,他甚是抗拒。后来我与他道明我二人身上的同心蛊,他瞧了,这才好了些。”说完这些,罗四娘轻叹了口气,用手捋了捋耳边的青丝。
“原来竟是这样,师娘你当初那一顿,打得好!”含羞恍然大悟,原来二人竟是有这么一番渊源。
听得这一番话,罗四娘忍不住回头瞧她,她呵呵一笑,“师娘,这男人是需要调教的,之前我遇着师傅时,他醉倒在江里。如今有你管着他,想必他的日子也会好些。”
闻言,罗四娘眸子里不由多了一丝担心,“他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虽然也好酒,却从不会醉。不知他当时失踪之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如今却是成了这副模样。”
她垂了眸,含羞一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女人,怕是背负了太多。也不知她苦苦守了许多年,每每夜灯初上,她是否会对窗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