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冢皱了眉,出了声道:“你这般难受,不若,我先与你度些内力。也不知,这许多年,你是怎么熬过这漫漫寒冬的。”
含羞却只是笑笑,自她与王允恒二人都表明了心意,她便是想着少受些檀心冢的助力。虽然,她知道,那些都是他自愿的,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会满足自己。
可是,有时候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她不想欠着欠着,最后还不起时,心内背负的压力。于是,她开了口:“墨煜会替我传输内力,你的还是留着自己御寒吧。”
檀心冢的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她竟然这么急着就与自己撇清,一时他有些无措。含羞不敢去瞧他失落的神色,别了眼,转而抬手倒了茶。正在这时,敲门声响,她轻道:“何事?”
“公子,左相之子枉公子前来求见。”孙掌柜说完,已然是有些后悔,方才公子的声音很冷啊。
含羞却是敛了眉,这左相之子前来求见……她不由咧了嘴角,语气稍有些柔缓,“你去领了他进来吧,记得添茶。”
“是。”
待斟满茶盏,含羞转而看向王允恒,轻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别担心,这欠债总是要还的。而且欠了这么多年,怕是连本带息的,也存了不少了。如今,我们且一步一步慢慢讨回来!”
“嗯。”王允恒淡笑着回了她,眸中忧心浮现,“狗蛋,这事先不急,咱们还是先寻着那另一人的好。”
知他担心,她浅浅一笑,轻呷了一口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人自动送上门来呢,我不用去寻,岂不是省了许多事。”
只是,这话一说完,身侧的檀心冢内心忧虑更甚了。她竟是这般想的么,这话说的太过随意,让他一时有几分错觉。但见她眸中隐隐忧虑,不由轻叹,她看似不在意,心里怕是极苦的吧。
他得令之后,亦是发动了沚闫宫众人去寻,却奈何一直无果。他不由有些恨,恨自己为何不早早的就遇见了她,若是早些遇着,便能知晓何人给她下蛊,便也不用这般与那人争抢。
不过片刻,孙掌柜已是领着枉义来了。枉义生的眉清目秀,穿的倒也斯文大方,他见了含羞众人,当下拱了拱手道:“在下枉义,方才见着公子风华,以为天人之姿。故而,焉了孙掌柜与我引荐,还请公子莫要怪罪在下唐突。”
含羞微弯嘴角,回了他:“早先听说枉公子,生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此,何有怪罪之礼,孙掌柜你且先下去准备吧。”
“是。”
“坐。”抬手,含羞自请了枉义落座,枉义坐的也是端正。方才不过是惊鸿一瞥,如今靠近了细细的瞧,他始知,这公子果然风姿绰约,不染半分尘土。
当下便是问了,“不知公子贵姓,可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