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送来司制坊为娘娘更换的锦凤被。”
旁边的青芙接过锦被,使唤她快些出去。
妙瑾也懒得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掉头就往外走。
青芙将手中的凤被移交给了水桃,她接过凤被便捧着下去了。
凤榻上的皇后醒过神:“刚刚进来的宫女声音怎有些耳熟?”
皇后欲要起身,青芙连忙上前搀扶。
“娘娘,刚刚来的就是前些时日太后派来坤宁宫问话的宫女。”
“娘娘,您说这宫女一会洒扫宫殿,一会又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这会儿又送上了锦被。”
青芙继续扶着她家主子坐到了窗前的美人榻上。
待皇后坐定,她提出大胆的猜想:该不会就是这个宫女僭越身份,迷惑的皇上?”
皇后随手抱起卧在美人榻上的小白猫,顺着它的头部轻轻撸起了绒毛。
“若当真如此,倒还是本宫小瞧了她!”
青芙又蹲下身为主子揉起了腿。
她细瞧着主子脸上的表情:“娘娘,要不奴婢去找锦衣卫的……”
皇后脸一沉,青芙立刻低下了头。
“此事不急,你先派人打听清楚,昨晚是谁留宿了乾清宫。”
一阵吩咐过后,她像是有些头疼,抽出一只手按压头部穴位,接着又将怀中的幼猫放到了一边,随后躺在了美人榻上。
阳光正好透过前面支起的窗户,撒在她的脸上,感觉有些不适,刚进来的水桃又将榻前的屏风往前摞了摞。
……
妙瑾刚送完锦被就步履匆忙的赶往尚寝局,折腾了一大早,婉儿该是饿了。
路过乾清宫时,她还特意加快了步伐。
她怕早晨横生的枝节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祸端,若是皇上面子挂不住,萌生出砍了当时在场的宫女的念头,那岂不是死的冤枉。
这不,事与愿违。
皇上此时正带着冯公公要出乾清宫,正巧就给撞着了。
距离有些近,不得不问安:“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朱翊钧趾高气昂:“早晨你都瞧见了?”
妙瑾心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最近一直耳背眼花,前几天还请江太医给开了两副药调理。”
“既然眼花耳聋,那不如让朕挖去眼珠,缝住耳朵,也省去了吃药的麻烦。”
这狗皇帝莫非是吃炸药了。
妙瑾跪地:“皇上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有随意舍弃之理。”
“况且奴婢对今早乾清宫的……”
朱翊钧立马打断:“你还说!”
“看你闲来无事,就陪朕一起去趟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这……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朱翊钧已经走了几步,见妙瑾没有跟上,依旧跪在地上发怵。
他没丝毫耐心:“是想让朕派人用龙撵抬着你去吗?”
这世道,真是没有说理的地儿。
妙瑾乖乖应允:“奴婢马上就来。”
此时,守在乾清宫远处的水桃正在暗中仔细观察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