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见惯了大场面的他都还觉得此刻深重难熬,他快速地搓了下手,抹了把脸,问着刚从金陵赶来陆风:“相府那边如何了?”
陆风眼睛平视前方,再次摇起头来,“离相呕血程度并不比殿下好多少,再加上他原本身重剧毒,怕是难熬过这一造了。”
听了陆风之言,两人皆是心一悸,瞳色暗敛,对视着。
此情此景,不知该说情深不寿的好,还是该说红颜祸水的好。
三人相对无言,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只是枯黄的叶子依旧零零散散地飘落着,给深重肃条的气氛,加了浓妆彩墨的一笔。
小竹屋前有两个灯笼,被风吹得摇晃不已,灯影错落,明暗相叠,把漆黑月色衬地异常诡异。
离歌抱着腿,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摇晃的灯笼,视线渐渐模糊,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虽然她凭着熟练自然的演技躲过今日一劫,可是明日又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魏如兰笑里藏刀,离歌看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面具男又是个哑巴,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她现在就像是牢笼里待宰的小羊羔,迷茫又害怕着,不知道悬在她头上的那把刀何事落下,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离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绣了并蒂莲的小荷包,里面是她从相国寺求来的姻缘符。
她将荷包捧在手里,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突然泪水砸了下来,她连忙将手握紧,泪水滴在她手背上,又滑落。
萧莫尘,我想你了,你会不会来救我啊?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一定会的。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离歌哀伤恐慌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坚定。
她将荷包塞回怀里,轻拢微乱的头发,继续抱着腿,想着逃生之发。
“那小家伙还在哭哭啼啼吗?”
是魏如兰的声音。
离歌立马打起精神,脑子转得飞快,努力想着应对方法。
“不哭了便好,哭哭啼啼的,吵得老娘心烦。”
说话的瞬间,魏如兰已拖着铺地的大红色拖地纱裙娉婷而来,妆容依旧妖艳妩媚,而衣物,暴露程度更甚今早。
离歌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抬手摸摸鼻子,还好,没有喷鼻血。
转眼间,魏如兰胸前的波涛汹涌已凑近她眼前。
“老娘就说老娘天下无双嘛,连个没长开的小丫头见着老娘都迈不动腿,真不知道那个木头是怎么想的,他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魏如兰在她眼前抖动了下傲人的胸脯,有些得意,又有些幽怨。
离歌低头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魏如兰话中之意。
这是因为撩不动心爱的男子而幽怨懊恼啊,巧了,她干啥啥不行,撩汉嘛,绝对是第一名。
离歌朝着魏如兰甜甜一笑,一笑露出一口碎玉似的牙齿,娇憨动人,说:“巧了,如兰姐姐心仪的男子也是朵高岭之花嘛?”
“可不是么,老娘脱光了站他眼前,他看都没看老娘一眼。”魏如兰就着她的话愤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