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除了北夷公主,现场还另有其人。”皇后突然插上了话,顿了下,继续说道:“刚刚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女子的耳坠,本宫觉得,定死凶手留下的。”
耳坠?
听到这里,离歌又偷偷将脑袋探了出来,眯起眼睛盯着皇后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只简单的玲珑剔透的紫色水晶耳坠。
这个耳坠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刚刚才见到过。
眸光流转,离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沈之洁,果然,那是她的耳坠,此刻,仅剩的那只耳坠还微微发光,衬地她肤如白雪。
虽然不知道沈之洁的耳坠为何会落在信王的凶案现场,但诡异的是,离歌就是莫名地相信她不会是凶手。
小脸煞白成那样,肯定吓坏了吧。
离歌眼睛平视着前方,不动声色地将萧莫尘往旁边拉一点,萧莫尘高大的身躯刚好将沈之洁盖得严严实实的。
把手背到身后,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再转过头时,发现那只形单影只的耳坠早已被摘下。沈之洁感激地回看着她,而萧莫寒则是夸张地感动流出了鼻涕。
咦,难看。
离歌皱着脸,又将视线放回台上,恰好对上离羽若有所思的目光,先是一愣,离歌很快便朝他展颜一笑。
自从进了皇家林苑,离羽一直待在宣帝身边,此刻他正立在台上的左下方,与太子并肩站着。
太子一直低着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台下,而皇上与皇后的注意力全在前面跪着的那几排人身上,只有他,发现了那一幕。
罢了,既然小宛想帮她,那便帮吧。
先前两步,离羽朝着皇上和皇后深做一辑,说:“皇上,臣有异议。”
“哦?离卿请说。”
“皇后娘娘好像已经断定凶手是位女子,可是敢问娘娘,在场有哪位姑娘是信王的对手,能短时间内将信王击毙?”声音平静,离羽不卑不亢地看着皇后说道。
“离相怎么就能断定凶手不是女子?万一她有帮手呢?”皇后反讥道。
“信王非普通人,身边高手如林,定是要细心布置许久方能行动,凶手如此心思缜密,怎么又会粗心地将耳坠掉落在现场,自爆身份。臣但是觉得,耳坠说不定就是凶手故意落下,已达到栽赃嫁祸的效果。”顿了下,离羽似笑非笑地盯着皇后继续说道:“杀人,总是会有动机的,皇后娘娘觉得,哪家的小姐与信王有不同戴天之仇,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也要将他置之死地?”
离羽的一番话,终是戳到了皇后心里的隐痛,与信王有私仇之人,不正是指她吗!
皇后脸上绷不住了,恶狠狠地刨了离羽一眼,说道:“离相莫不是知道凶手是谁?要替她掩护,不惜顶撞本宫!”
闻言,离羽不禁扬了扬眉梢,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又怎会知道凶手是谁呢?臣只不过是怕凶手逍遥法外,才想着为皇上出点力罢了。”
“离卿言之有理,一切等公主醒了再做定夺吧。”
皇后咬着牙,愤愤地刨了离羽一眼,才作罢。
离羽对着宣帝拱手作揖,又退回了一旁,似是无心地朝着离歌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未等营帐内静下片刻,白素心的贴身婢女火急火燎地赶来,噗通一跪地,对着台上大喊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可是公主醒了?”
“回皇上,公主醒了,她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