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闪烁,离歌支支吾吾半响,不敢将自己入宫的真正意图同萧莫尘讲,只是说怕得罪皇后给相府惹麻烦,便跟着安嬷嬷进宫了。
接下来的事,她才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严声控诉太子太过分,自己才忍不住动手伤了他,不曾想,恰好给了他赖上她的借口。
“怎么办啊,萧莫尘,是不是我行事太过冲动了?那个变态的太子好像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样子。”
说这话时,离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自责和害怕,紧绷着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两只眼睛蕴着水明晃晃的,将萧莫尘冷若冰霜的脸照了个清楚。
趁他不注意,就明目张胆地将主意打到他女人身上来了?呵,冷家母子,一如既往地让人感觉恶心。
面色一沉,眯起眼睛,萧莫尘安慰离歌说:“没有,歌儿做得对。是太子强迫在前,你正当防卫在后,这事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也不怕。他既身为太子,南楚的储君,言行举止应当规范自律,他这样当街欺负你,就是打了相府的脸,也丢了皇家的颜面,就算他被打了,也是自作自受,歌儿不用受他恐吓,没事的。”
话到这里,离歌才稍微放下心,顶多是皇后气不过给她穿几只小鞋而已,相府应该是牵连不到了。
重重地地呼了一口气,离歌才松下身子,问:“萧莫尘,你在干嘛?”
“我在浇树。”萧莫尘声音也松了许多,扬起眉,回着她。
“嗯?什么树?”离歌好奇地松开萧莫尘,绕到他身后,弯着腰,认真地看着这棵只到她脖子处的小树苗。
这棵小树苗定是刚种不久,叶子鲜嫩欲滴,养分充足,在阳光的照耀下,叶子嫩得连细小的纹路都丝丝可见,树干下还绑着包着肥料的白布,离歌头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被虫子撕咬过的叶子。
萧莫尘真是太用心了,连个小树苗都悉心照料地这么好,离歌只能这样想着。
越看,她越觉得这叶子的形状和纹路有些熟悉,蹙着眉想了会,她才惊叹道:“是海棠树!”
“嗯,是你最爱的海棠树。”萧莫尘不知何时转过身子,摸了摸离歌的头,顺着她的话说着。
海棠树啊,是她娘亲最喜欢的树,现在也是她最喜欢的树。原来,她跟娘亲一样幸运,她也找到了那个愿意为她种上海棠树的男子,愿意陪她细数花开花落,陪她等春日的男子。
离歌浓长微翘的睫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又略见清烟一般的雾气,朦朦胧胧,眼波闪闪,好看及了。
“萧莫尘,谢谢你。”她说。
适才的郁闷像是一扫而空,萧莫尘难得见到一本正经地跟他道谢的离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说:“嗯,我知道了。相比口头上的感谢,我更想要歌儿行动上的感谢。”
说完,他故意矮下身子,将脸往离歌那边凑。
他话一说完,不用有任何动作,离歌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哎,萧莫尘真是坏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深深啄上一口。
转过身子,离歌弯着眼睛,轻轻踮下脚尖,唇瓣刚好要碰上萧莫尘的侧脸的时候,有人不识趣地跑过来了。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小北声音之大,将离歌吓了一激灵,立马将萧莫尘推开了,连忙转过身子,有些尴尬地假装理了一下头发。
被推开后,往后踉跄了几步的萧莫尘脸色黑了几个度,朝着来人大喊:“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