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把她接回家以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恐怕还不到一个小时。
尽管好几次他都想跟她谈谈心,可见着她那副清冷漠然的样子,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的遗物在哪儿?”郁芷没想跟他废话,直接道明了来意。
“你是说你妈妈的遗物吗?”郁柏松微蹙着眉,那双透着精明的眸子闪了闪:“小芷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郁芷微敛着眸,将手覆在腕表上摩挲着:“那是她留给我的东西。”
她低着头,郁柏松看不见她的表情,也错过了她眼底的暗涌。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最近公司太忙了,是爸爸不好,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郁柏松将眼镜取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钥匙,给郁芷递了过去:“东西都在你妈妈的墓园里。”
“墓园?”郁芷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她扬了扬眉:“是你的意思么?”
这诺大的郁家居然连关于她的遗物都放不下了么?
“小芷......”郁柏松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倚在椅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爸爸也只是不想睹物思人了。”
他的眼中溢满了悲伤,仿佛在愧疚,在自责。
可若真有半分愧疚、半分自责的话,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郁芷没功夫听他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将钥匙塞进口袋里,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欲起身离开。
见状,郁柏松连忙叫住了她:“小芷,你什么时候去?我让吴朗陪你一起。”
“不用了。”郁芷暗自嗤笑一声,不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快步地走了出去。
卧房内。
郁芷将房门反锁,从玻璃罐子里拿出几颗糖坐到了矮桌边。
在启动电脑的一瞬间,满屏的红色小圈紧跟着跳动个不停。
“有事?”郁芷把玩着手中的糖纸,睨了阮鸢一眼。
下午的时候对方便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可她当时在上课,就没接到。
阮鸢坐在阳台上,身旁放了些歪歪扭扭倒地的空酒瓶,她背对着万家灯火,莫名显得有些孤寂。
“我需要你帮忙。”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像是过度吸烟饮酒后,喉咙被卡住的声音。
就目前的这个状态,明显的很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郁芷将糖纸丢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阮鸢笑着摇了摇头:“你帮我去取一样东西吧。”
“什么东西?”
“头发。”
“......”
阮鸢是郁芷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两人性格比较合拍,也搭档了一段时间
但这还是头一回,因为私事找她帮忙。
结合她的状态,郁芷一下便联想到了什么,她没有追问,而是让对方将那个人的信息发过来。
“多久要?”郁芷再次挑了一颗糖剥开放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