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鸢沉吟了片刻:“我也不清楚。”
但若是在以往,小芷定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她丢下,独自离开。
她长叹了口气,满脸倦容的浅笑着:“你要对她好一点。”
“我知道。”时惟轻应了一声,哪怕心底疑虑重重,也没有再多问了。
待陈材带着两个人走上楼,他交代了几句之后,才快步转身离开。
堆满了钢筋砖块的一片废旧区域里,少女坐在一块脏兮兮的大石上,环抱住双膝,不知在想些什么。
缕缕夕阳洒落下来,她望着光的来源,浅咖色的杏眸微眯着,眸底闪过了一次涟漪的波光。
腰间突然被人从后揽住,她怔了怔,在感受到那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时,渐渐放松了下来。
“时惟,你能把K关进去吗?”郁芷倚在男人的肩头上,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
其他地方她都不放心,只有那里面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可以。”时惟贴着小姑娘软滑的脸颊,指尖顺着她的指缝溜了进去,一点点地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共同享受着这一小片刻的安静,那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仿佛怎样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许临川因一条让他极为震惊的短信,而赶到郊区的时候,受了重伤的阮鸢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我妹呢?她受伤了吗?”他焦急的四处寻了寻少女的身影,垂在额间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
“没,她陪阮鸢去医院了。”时惟给他递了一根烟,白皙的下颚对着二楼的方向,轻抬了抬。
许临川暂且松了一口气,可当他跟着男人上了二楼,见到躺在地,昏迷不醒的K时,又不淡定了。
他蹲下身来,指着K肩膀上拿到极为明显的枪伤,夹着烟杆的手颤了颤:“时爷,这是您干的?”
男人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上,只说了阮鸢被绑架,让他过来带走罪犯。
可没提什么发生了抢战这回事......
“嗯。”时惟面色如常的坐在椅凳上,跷着腿,姿态惬意地靠着椅背。
仿佛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小事情,而已。
许临川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的开始对男人说教了起来:“你有枪也就算了,用别的方式不好吗?还非得给人一枪,要是弄出人命——”
“他要杀芷芷。”
男人的一句话,便让许临川的脸色沉了下来,正准备往嘴里送的烟,也不禁顿在了半空中。
“就这孙子,想杀我妹?”许临川一拳头便朝K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烟头的火星,也尽数洒在对方的肌肤上。
现在的他脑子里哪还管得了什么枪支合不合法,就连职业道德都给忘的一干二净,只想着替他妹出一口恶气。
时惟轻飘飘地看了许临川一眼:“行了,先把人带走。”
他还得赶着去医院,陪他的小姑娘。
许临川应了一声,也知道这事耽搁不得,连忙叫来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让其先把K给抬到下去。
几人一同走到了车辆停靠的地方,沉默了一路的许临川,在这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死刑?”
时惟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刺在K腕骨里的那把匕首上,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你觉得呢?”
许临川与那双黑邃的眸对视两秒:“知道了。”他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