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钥匙开门,我低头跟在她身后,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比的内疚和羞愧。我回头望了望我自己的家门。它竟是那么的遥远。我突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而新的生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赐。
我走进了梅兰的家,一个独身女人的家。如果说以前作为邻居我常来梅兰家借东西,顺便偷窥一下这个女人的房间。那么今天我是受了女主人的正式邀请,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女主人的家,也开始走进了女主人的内心世界。我的身份从一名偷窥者演变成一名观察者。但是我的最终希望是成为梅兰的情人。
梅兰把大门关上而发出的沉闷响声中断了我的这种幻想。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四处张望。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我与梅兰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心理距离会被无限拉近,而内心的敏感会使对方很容易就能理解彼此动作语言的内涵。我看见梅兰当着我的面把外套给脱了。露出她雪白的双肩。这引起了我内心不小的骚动。
回到家自然会脱去外套,但当着我的面脱去外套则能说明她的内心对我并不排斥。我就好像一个进入她体内的异物,但她的身体并没有产生排斥反应。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什么叫心灵相通,也不清楚科学家的脑电波的理论。但我相信长年累月的和梅兰只隔着一堵墙睡觉,能让我们彼此的身体产生一种亲近感。也许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支配着我们。也应了那句:远距离产生美,近距离则产生亲近的话。
梅兰让我坐下,并倒了一杯水给我。这种场面让我有些尴尬。而且尴尬的也不仅仅是场面,还有彼此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她是一个处长。但我能看出她在努力的消除这种身份的隔阂,努力地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我意识到年龄的差距造成的代沟似乎变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墙。这该死的墙什么时候才能推倒?我必须找到梅兰心理防线的弱点才能将其攻破。
梅兰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心里能够猜得到她想问我什么,无非就是问我刚的病历本是不是我塞给她的?但从她的神态中,我察觉出她后悔了,又或者她正在内心组织语言以达到她委婉问话的目的。我是机关干部的子弟,对于官场中人说话的种种套路也颇为熟悉,但显然梅兰似乎把我当做孩子看待,这是她的错误,却是我的优势。我成熟的阅历大大地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而这也是我们能够拉近心理距离的原因之一。
梅兰不说话,但却在故意制造紧张的气氛。我觉得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想用她长辈的威严和显赫的地位让我不打自招。可我并不吃她那套,反而狠下心来,厚着脸皮继续的装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