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扶持,走下山去。山路转角处,忽闻前边有人低声说话,天伦一听那声音,似乎似曾相识,一时叫停大家,藏身一隐蔽之处,静静偷听对方言语。只闻一老者冷冷说道:“我主子打发我来联络好你爷,敦促其作好一切准备。谨记:前事将了,同兴后事。在此之前,你爷先稳定自己地头势力,待得大事完结,继而围攻成都。届时我主子自会有密函通知你爷”一把嘶哑的声音响起:“尊驾请放心,待我爷回来时,鄙人自当如实禀告,不敢有丝毫差错”
孙雨星听得几句,不由大惊失色道:“他们意图谋反!”天伦细语道:“没错!那鸭公声不就是柯达富那狗头军师刘师爷,万想不到他们蓄养那么多死士便是为他朝阴谋作乱,不知道合谋者又是何人?”谁知话未说完,忽闻那老者喝道:“谁?给老夫滚出来!”他们离那老者足有二十多米远,自以为低声细语是不可能为对方听到,不料还是被其发觉了,骇然震惊之后,不由想到那老者功力高不可测,一旦发现造反的秘密泄露,五人定然在劫难逃。
孙斌心思转得飞快,只听他是以低声道:“你们找地方藏起来,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要出来。”说毕,已大踏步走出去了。那老者见走出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不由冷笑一声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干吗?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那刘师爷一见孙斌,顿时叫嚷道:“你,你那小子居然没死,其他人此时身在何处?”孙斌听见,不由怒道:“哼!你奸谋害人,还问人身在何处!你罪恶贯盈,天命诛之!”说着便要上前教训他。
刘师爷退后几步,对那老者道:“这小子有几道散手,尊驾小心。”那老者冷眼瞧着孙斌,待他将要赶至刘师爷身前时,脚步横移,一掌向孙斌右肩拍去。孙斌听得一阵烈风袭来,不禁倒退一步,飞起“踢云三腿”。那老者将手一扬,一一接下对方踢来的招式,右掌依然直奔孙斌胸前三大穴。孙斌双脚一下地,右肩往后一侧,以截拳迎击上去。只闻“啪”一声,孙斌被对方掌劲震得倒退十多步远,一时头晕眼花,只得单膝跪地,一丝鲜血溢出嘴角。
那老者冷冷哼道:“我以为你小子有何厉害,若不是我及时收功两成,仅出两成功力,你如今早已归天了。”孙斌略略歇息,血气稍平,心下暗道:“孙大伯他们一定不肯藏起来,我得调虎离山,他们才走得了。”念毕,猛然站起来,转身撒腿便跑。刘师爷见老者还未动身去追,不由急道:“不要让那小子走掉了。”那老者冷冷瞪了刘师爷一眼,说道:“不用师爷提点,老夫自然理会!哼!他想从老夫手中逃脱,那简直是异想天开!”话一出,身形一晃,便已飘到孙斌身后,随后五指施出,抓到其两肩,一把擒住,将其横掷地上。直摔得孙斌全身有如散架似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肩酸软无力,想来是被对方那爪劲抓伤筋骨,此时已无还手之力。
眼看对方那魔爪便要抓向他喉咙,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黄绫绸如幻似影地御风飞至,向老者脖子直扫过去。老者一惊,马上侧身闪过,顺手抓向那黄绫绸。岂知那黄绫绸如长眼睛似的,打个陀螺转,顺那老者的手席卷而上,煞似灵蛇飞舞。
老者运劲一震,挥左掌向那黄绫绸一头拍去。不防被绫绸劲力撞得倒退两步,略一定神,凝目远望,却见来者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但见她云鬓花颜,姿态优美,手挽淡黄披帛,足踏金步摇,慢慢走至孙斌跟前。孙斌抬头一望,顿时又惊又喜,不禁叫出声来:“冰儿姐姐?是你啊?”原来来者正是雾天竹海内的梁雪冰姑娘,初见她娇态怯弱,小鸟依人,却如何想到她武功竟然这般高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
只听梁雪冰笑道:“一时三刻不见,怎么认不出我来了?你伤得严不严重,还可以站起来吗?我这里有一颗先天金创丹,对治疗内伤很有作用,你吃了便会没事了。”孙斌以为今生今世也不得与她相逢,此刻再见,内心欢喜之极,什么痛楚一时也抛于九霄云外了。
却见梁雪冰把一颗黑色的药丸交给孙斌后,便转头望着那老者,面露愠色地说:“你为什么要出手伤我的熊猫,还把它打至吐血,你不觉得自己手段太残忍了吗?”那老者趾高气扬地冷哼道:“老夫伤人从不问因由,更何况是一头畜生。”梁雪冰一听,当场气得素颜变色,鼓起两腮说道:“你无缘无故重伤我熊猫,我要你跟它道歉。”那老者气道:“什么?你居然叫老夫向畜生道歉?哼!老夫不把它一掌震死,已是对它最大的宽仁了!”梁雪冰睁着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也不发一言。那老者与她对望一会,忍不住问:“丫头,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