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吗…”山姥切指着自己鼻子有些不敢置信,能被修士看中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如今一朝竟然降临在自己身上。不过很可惜,若是以前的他或许会愿意,现如今…
“很抱歉我还不能够和您一起去修行。”
“疑?为什么?”三日月惊讶看着山姥切,一般人不是早就该感恩戴德顺便痛哭流涕一下说他愿意吗?为什么轮到他收徒就得被拒绝?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恕我无法和您离开。”蓝色双眸暗了暗,“我的仇…还没有报…”
“仇…吗?”三日月沉吟,“虽然我很懒得管这些人间事,但帮你报完仇之后,你就会随我离开吗?”
“不…”山姥切摇摇头,“我的仇要自己报。”
“那你还不跟我回去修行?”三日月笑着看他,“现在别说对付不了你的敌人,你连出这个府邸都有问题吧?能怎么报仇?”
“总会有办法的。”修仙非几十年不成,有那资质不好的不管修炼多久都没办法成功,他不想赌这种机会,更不想他终于一朝学成下山后皇城早已人事全非,到时候别说报仇,连兄弟都不在人世。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进入那个人的府邸,由你手刃仇人怎么样?”三日月提议。
“究竟为什么非我不可?”山姥切看着三日月,“您若要收徒,相信有很多人愿意跟随,为什么非要我不可?”
“因为收徒这种事情太讲究缘份了啊。”三日月无奈地笑着,“我命中注定的徒弟就只有你一人,所以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吧。”
当晚山姥切就宿在这间他之前一定没有资格睡的房间里,枕着清凉的翠玉枕,柔软的褥子身上盖着蚕丝锦被散发出充分晒过阳光的温暖气息。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床铺的山姥切慢慢闭上眼睛,这让他觉得自己彷佛变回那个国广家的二少爷,没有家破人亡,也没有被卖成奴隶。他对这张床超级无敌满意,除了某个硬要挤上床跟他一起睡的家伙。
三日月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山姥切在他怀里睡得安稳,手指轻轻划过怀中人有些青影的眼下,指腹上传来的手感温润丝滑,这种牛奶丝般光滑的肌肤只有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才养得出来,身下人是真正的贵族少爷,就算经过五年辛苦劳作的日子也不减损其光彩。年纪还不大就成为斗争下的牺牲品,三日月不免有些唏嘘,同时也生出几分怜惜。
之后的几天三日月都住在这间府邸上,有个修士,府邸中无不把他当菩萨般供着惟恐三日月住不满意,也因为三日月的关系,老爷金口玉言把山姥切从洗衣房调出来成为三日月的长随。在他们眼中山姥切白日是长随,晚上就是负责暖床的脔童,反正他本来就是奴隶,当初买他回来的大管家也是看在容貌份上才买下他,原本想着可以用来孝敬府中少爷小姐,只可惜少爷小姐没一个看中他,人又寡言木讷,这才让觉得白花钱了的大管家把他远远扔去厨房打杂。
某天晚上,山姥切正沉沉睡着,三日月动手把他摇醒。
“害你全家的人来到这个府邸了哦!”
山姥切一秒从床上跳起来。
“我带你去看。”
府邸正厅正在举办宴会,里面乐音飘飘还有几位身材曼妙的舞女正在跳舞,场上薄纱纷飞只为搏客人一笑。三日月带着山姥切隐身在一旁柱子的阴影底下,山姥切抬头,看见府邸主人正和兼定家当家把酒言欢,座上还有兼定家唯一的敌长子和泉守,而和泉守身边坐着的人,正是他的幼弟堀川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