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素与师父,师妹三人,就到了回春堂。
云崖与回春堂的关系,维持的很好。崔掌柜的医术近半都是陆延博提点的,各种珍贵草药也互相用着。准确点说,回春堂算是阿素她们在云关的歇脚处。
阿牛看到阿素很高兴,见她精神不太好,只守在身边,端茶倒水,把绿宜那份也做了。
知道她要休息,仔细关好门,阿牛与崔掌柜告了假,拿着刚发的月钱,准备上街给阿素买喜欢的葱糖。
他虽不是云崖的人,年纪又小上两岁,加上常跟着阿素上山采药,是以直把阿素当亲姐姐看。姐姐身体不好,做弟弟的自然要想法子让她舒心。
歪在矮榻上的阿素,看着窗棱上的红色窗花,忽然想起了偶遇的苏衡。
她状似无意地问阿牛,近日是否有人到回春堂打听自己。
得到否认回答后,她大大呼了口气。可不知为何,心里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陆延博自进了回春堂,就一直与崔掌柜在房内交谈。
绿宜无事可做,充当了阿牛的角色,站在柜台前做起了伙计。
崔掌柜出来时,看阿素的眼神有些异样。陆延博神色并无异常,只是郑重地再给她把了一次脉。把脉时,阿素身上的温度又寒了不少。陆延博的眉头皱了下,阿素立刻察觉。
吃完中饭,陆延博委托崔掌柜送阿素绿宜回山,他还要在云关逗留几日。
崔掌柜特意雇了顶轿子,直把阿素当成了娇小姐。在师父威严的目光下,阿素听话地钻进去,捏着阿牛买的小布偶人,盯着蓝色的轿顶不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的病出了什么茬子,更不知道师父与崔掌柜谈了什么。她只觉得师父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却又刻意瞒住了她。
难道是年限提前了吗?她闭上了眼。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听。可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何劲戏谑傲娇的脸,何员外满脸是血的脸,小茶高肿看不到眼睛的脸,还有柳氏七窍流血的脸……
还有存在地窖里,何劲派下人送来的20坛花雕,它们色泽清亮,酒香醇正,是一等一的佳酿。以及怀里揣着的本属于何夫人,最后兜兜转转变成她的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
想到这,她坐不住了。她敲了敲轿壁,喊了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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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洒在城墙上,原先墙头还插着标有北梁郡县标志的旗子,此刻歪在一侧,萎\靡又不振。
一阵风吹来,旗子露出了被烧焦的背面,高高卷起。
忽然,空中飞来一支箭,箭头正中旗子正面。摇晃了好一会儿,旗子终不忍其重,一头栽了下去。
它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了破烂不堪的城门前。又一阵风刮过,它被飞沙裹挟着,吹到了更远的边角处。
接着,又一支箭钉在了旗杆上,旗杆往后倒,一下子拦腰折断。
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男人,将箭对向了西北方向的圆日,作了个发射动作。
身后响起一阵掌声,一把带着奉承的声音响起:“王爷的箭法,果然不凡,樊某佩服!”
“过誉了。”石崇利将箭放下,“樊先生这个时候过来,想是事情有眉目了。”
樊先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发皱的衣摆,一双发红的眼却极有神采:“王爷所言甚是,国师唤我前来,请王爷屈尊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