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回到青华苑,身上带了寒意,运功让身子暖和后,才钻入被窝,萧青宁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慕沉回来,无意识嘟囔一句,滚进他怀里。慕沉不自觉弯了眉眼,在萧青宁眉心印下一吻,搂着人入睡。
夜黑风高,凉州地界内并不平静。
某处山里,阎一带人占了一处土匪窝,听着手下回禀消息。阎一给了洛然一记毒镖,自己也没讨到好处,左肩上挨了一下,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的,他能从夜一、洛然的围攻下脱身,可见其武功之高强。夜影曾和他对上过,短时间里分不出胜负。
“堂主,我们的人都撤出凉州了,不过西北军那边,好像盯上了草原。”一人说道。
阎一:“盯上了也无碍,草原那么大,带着他们兜几个圈子,将人甩开就是。”在凉州他们束手束脚,出了凉州,可就不是西北军说了算。
阎一又交代来人几句,便让他离开,小心办事去。那人离开后,阎一哼了一声,“都怪阎三那个蠢货,要不是他贪功,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平白折了不少人。”
凉州情况不算好,阎一不敢隐瞒,将所有情况传信回阎杀楼,告与容远。
容远靠着阎一每日一到两封密信,时刻掌握凉州情况,知道凉州情况不比当初设计的好,但也没糟糕透顶,多日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
“慕沉,你还是输本座一筹。”容远烧毁密信,眉眼间尽是得意。
阎二见此,微微松口气,容远心情好,他们跟在身旁的人,才能舒坦些。
容远:“安排一下,去凉州。”
闻言,阎二不解,“主子如今行动不便,怕是不好去凉州。”
“本座心里有数。”
阎二抱拳应是,退出去安排去凉州事宜。
贺城王府中,琐事颇多,萧青宁心里记着事儿,第二天早早醒来过来。她醒来时,身边已不见慕沉身影,而他先前躺着的地方,也有些微凉,看样子起了好一会儿。
白兰送热水进来,不用萧青宁出言相问,便说道,“殿下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说是要去城外营中,晚些时候才回来,让主子不用等他。殿下还交代了,要我们几个看着点主子,不要你太累了,这不是为难我们几个嘛。”慕沉自己都不能让萧青宁少劳心劳力,白兰很有自知之明,她说的话儿,自家主子肯定是当耳旁风的。
萧青宁:“……”她只是习惯早些完成任务,不拖拉而已。
萧青宁眼中的不拖拉,在白兰等人看来,就是太拼了。
“我注意着些就是。”萧青宁答应着。
白兰翻个白眼,“主子,这话你说着不心虚吗?就我看来,这个王府里要操心的事儿的不少,你可闲不下来。”
白兰大概没想到,她这会说的话,会成真的,萧青宁忙起来就是一整天,都不待歇息的。
现在的景王府,以前也是王府,按着王府的规格修剪的,地方大、院子多,而慕沉也不是以往默默无闻的六皇子,可以只守着云华轩一处院子,其他地方该空着就空着。院落都收拾出来,安排丫鬟、婆子打扫着,有个什么人来的,也有留人住的地方。
一早上,萧青宁将王府里的下人都见了一遍,数着花名册认了人,给了赏钱。别看这事情看着简单,真做起来,也是要受些罪的,不说其他,只端着王妃的派头,端端正正坐着,由着一众下人请安问礼,就能叫人坐的腰酸背痛的。
午饭后,萧青宁带着白兰、碧溪在宅子里逛起来,一边熟悉新住处,一边观察府里的人。他们初来凉州,要做一些事情,不好在一开始就将王府弄的不透缝,萧青宁以前就说过,旁人安插的眼线,用的好了,于自己大大有利,但若被蒙蔽了眼睛,就是大不该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三人也只走过大半地方,还有些地方没去到。
白兰将宅子布局记在心里,“王妃,这里看着,也不比京城差什么。”在人前,白兰几人换了称呼,一律称萧青宁为王妃。
京城中,不管了六皇子府还是南阳郡主府,其建筑风格,都偏大气一些,若白兰去顾家、谢家那些地方走走,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在京城,像南阳郡主那般修建演武场的,只是少数,更多的都是假山、池沼,怎么精致怎么来的。
这处宅子,原先没有演武场,慕沉在让人清扫时,开辟出了一块地方,可习武射箭。
萧青宁走了半个王府,基本将各处布局记在了心里,眼看着快申时了,不打算再逛另外半边,准备回青华苑去。
回去时,路过一处院子,碧溪耳朵好使,隐隐听到哭声。
“有哭声。”碧溪停下脚步。
有她提醒,白兰凝神听去,也隐隐听见哭声,“像是姑娘家的哭声。”
萧青宁没有内力,没听到什么声音,但碧溪和白兰都说了,她也没有事情,便打算过去瞧瞧。
碧溪寻着声音走在前头,为萧青宁引路。
空荡荡的院子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石阶上,哭得好不伤心。萧青宁记性好,早上将府里的人看了一遍,这会儿,只一眼,便将眼前之人和册子上记录的信息对上了。
全灵,全将军府上的庶女,慕沉刚到西北时,全将军并不给慕沉面子,后来还是慕沉绑了人,临时换上忠于成国公府的将领,才控制了那五万人。全将军本还想着上折子参慕沉,但他折子还没上,慕沉封王的圣旨便到了西北。全将军怕慕沉秋后再算账,打算将嫡女送到慕沉身边,只不过慕沉拒绝女人的手段,叫他不敢试险。
舍不得嫡女,但舍得庶女,全灵便是一个牺牲品。
全灵看见萧青宁,愣了一下,慌忙跪下请安,“参见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