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玛利亚啊,救救我们,救救我和我的孩子……”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褐色亚麻格子连衣裙的妇女抱着怀中正在哭泣的孩子,跪地闭眼不断祷告着。
“都是因为我们犯下的罪孽啊,这群野蛮人是上帝降下的神罚,”一个戴着破烂黑色兜帽的白胡老头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听着堡外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和嗜血的咆哮,“神抛弃了我们这些可怜人啊!”
“闭嘴,老东西,不要瞎说,”拿着长矛和盾牌走向木门的米勒停下脚步,白了一眼那个神经兮兮的老阿伯,“既然神会降下神迹使我们温饱,同样会庇佑他的子民免遭异教徒的随意践踏!”
此时,民兵队的士兵们陆续集结在了堡门旁边,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和盾牌。
“洗个热水澡吧,杂种们!”小克莱因提着一大桶沸水来到了堡门上方,靠着墙垛将木桶倾倒。
“啊啊啊啊啊!”几个堡门下抬着攻城锤撞门的维京战士被烫得哇哇大叫,原本粉白的皮肤瞬间变得如煮熟的螃蟹一样赤红。剧烈灼热的痛感让他们像猪猡一般不断地在湿润且充斥着泥巴和马粪的泥地里打滚,企图用泥地的清凉缓解皮肤的火辣。
“你个小鬼,给老子去死!”在旁边躲过一劫的小头目弗洛基异常愤怒,直接将手里的武装斧当做飞斧狠狠地掷向了堡门上哈哈大笑的小克莱因。
“快回来,你不要命了么?”石匠莱安扯着小克莱因的衣领向后猛地一拉,正好一柄斧头从小克莱因的面前飞速掠过。
倘若慢上一拍,小克莱因恐怕就得上天堂和他的父亲团聚了。
这时,三四个提着沸水桶的民兵冲上堡墙,直接向着堡门下正在撞门的维京人们泼洒去。
“顶住,顶住!”
有了刚才的教训,剩余的维京人纷纷将圆盾平举过头顶,保护着正在撞门的同伴。
“我的手!”这次的沸水虽然没有直接泼洒在维京战士们的头上和身上,但顺着一扇扇圆盾灼烫着他们举盾的手。
“坚持住,就要撞开了!”格拉瓦斯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砸着嘴巴思考着打进木堡后要怎么折磨屠戮那些该死的狡猾的弗尔徳村人。
而就在此时,堡门两边的堡墙上,维京人的攻城云梯已经搭好,陆续有冲到堡墙下的维京战士叼着短剑,顶举着圆盾,往上攀爬。
“我的奥丁神啊!”一个维京战士刚刚举着圆盾就要爬上堡墙,忽然感觉圆盾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股大到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举盾的手臂传来,带着他一起从云梯上摔了下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维京战士想重新站起身,却发现身体怎么都动不了。他冒着金星的双眼看到身边有一个如卷心菜一般大的石块。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难以呼吸,满嘴的血锈味,没过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啊哈,这可是我前阵子费尽力气搬上堡墙为你们准备的见面礼,满不满意?”一个穿着破烂填充甲的民兵不管墙下的维京人听不听得懂,欢快地大声喊道。
“呜!砸死这帮低贱的强盗,送他们去地狱!”堡墙上的弓箭手和持矛民兵们在这个民兵的带领下重新鼓舞了士气。
“啊啊!”
不过就在这个穿着破烂填充甲的民兵举起石块准备往下砸的时候,一柄长矛从堡墙下飞来,贯穿了他的胸膛。
只见这个刚刚还洋溢着得意欢笑的民兵脸上被极度的痛苦占据,胸口和背后矛柄刺穿的地方涌流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他原本米白色的填充甲。接着,他一个踉跄从堡墙上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堡内昨晚搭起来的雨棚上。
“哦,不,我的上帝!”一个蜷曲在墙根的老妇女双眼通红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冲了上去,跪在地上抚摸着自己儿子仍旧带着温热的尸体,放声痛哭。
“小心他们的矛枪手!”西蒙在堡墙上大声喊着。
之前还肆无忌惮向堡下维京人泼沸水,掷大石块的士兵们看到刚刚那个民兵的惨状后一阵胆寒和后怕,动作不禁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