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澹台琇芳嘴角僵笑,愣在当场。
正当澹台学义想再说几句开导妹妹时,客栈二楼走下了两名正在小声议论的妇人。
“方才那谭公子让我们去收拾那些脏被褥,可我瞧着那位谭公子面色难看得很,瞧着怪吓人的。”
“你这老婆子知道些什么,你没看到那床上躺着的女子梳的是少女发髻,咱们整理床上被褥时那上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啊!这一般女子初次不应该有落红么,若没有,只能说那女子不洁,世间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不洁的女人。”
“哎呦,你个造孽的老婆子,人家的事你瞎说什么,走走走,咱们快些走。”
待那俩老婆子走远后,澹台学义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倒是一旁的澹台琇芳听出端倪,暗自高兴的问:“太子哥哥,她们说的可是允至哥哥?”
澹台学义点头。
澹台琇芳更高兴了,大义凛然的模样道:“那太子哥哥说的表嫂就是她们口中的女子了,哥,你糊涂啊!允至哥哥可是大姑姑唯一的儿子,他身份尊贵,那等不洁的女人怎能配得上他。”
澹台学义面色难看,起身上了二楼。
……
夕阳西下,红霞布满整个天际,夜幕也悄悄来临。
妙婧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脑袋晕晕沉沉的,浑身也酸疼得厉害,口中渴得很。
正当她想要起身寻水解渴时,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争吵声。
“太子哥哥,你看允至哥哥嘛!”一个很悦耳的女音。
而她口中的太子哥哥好似叹息了一声,劝说道:“允至,你要带她回京我们都不反对,可你是海宁国身份尊贵的天成王爷,你的母亲是我海宁国大长公主,你娶正妻并非儿戏,你觉得姑姑会让一个身份卑微,还···不洁之身的女子进你谭家大门么?”
“身份卑微又怎样,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如今是我的人,我谭天成一生认定的女人。”
“允至哥哥,你糊涂啊,她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会无女子该有的落红。一个不洁的女人,怎么能配不上你。”
“住口,你一个堂堂公主,这些不知羞耻的话也能张口就来,你澹台皇族的修养便是这般学的?”
澹台琇芳是海宁国最受宠的小公主,一心想嫁给表哥谭天成,听闻谭天成出事,千里迢迢赶来。方才那些话,就是她和澹台学义听那俩嚼舌根的老婆子说的。那女子与她允至哥哥行了房,竟无女子该有的落红。这样的女人,本就配不上她的允至哥哥。
“我只是实话实说,那样不要脸的贱人配不上允至哥哥。”
‘啪’巴掌应声而响。
“你找死,她救过我的命,我与她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几月,你怎知她的清白不是被我夺了去。”
一旁的澹台学义顿时想起,似乎谭天成说过他与救他的姑娘许下过承诺。
吵闹声响起,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妙婧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望着黑漆漆的床顶,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她爹曾经给她说过,她是外出时不小心滚下山崖伤了头,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可渺渺茫茫间,她是知道她爹是骗她的。
可不管从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如今只想简简单单的好好活着。那一墙之隔的人离她太远。如梦,他们之间隔着万丈深渊,她惜命,只想远离不敢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