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心里犹豫着,这时他抬头看了尉迟敬德一眼,在这房子里,他就怕这尉迟黑子,他知道他不是尉迟黑子的对手,倘若仅是高士廉和敬君弘,他虽然一对二,打不赢,但很有可能冲得出这间房子。他这么想着,就打定主意,不表态,不说话。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你的唯一出路,就是跟我们合作,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尉迟敬德又说道。
常何仍不说话。尉迟敬德想道:这个常何,看来要死心塌地了,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是宰了他,外面他属下的一千多兵士怎么办,一旦闹起来必然会惊动皇宫,太子、齐王那边便很快知晓,这样一来,计划便会全盘落空。尉迟敬德以为,能稳住他,就先稳住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住他为好,只要他不出声,便万事大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静悄悄的,傍晚刚进玄武门的时候,尉迟敬德注意到玄武门前后门值勤的是他愿来的部属,可在城搂上值勤的是愿玄武门的禁卫军,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常何的部属,一部分是敬君弘的部属,进门时,尉迟敬德已经暗嘱那位原属下小头目,着人把住玄武门的前后门,不放出任何一人,但是城搂上的守军一旦发现有变,完全可以从城墙滑下,往东宫或宫里报信。尉迟敬德非常担心这常何会闹起来,他的目光盯住常何的脸,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
屋子里的三个人有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常何耷拉着脑袋,仍然沉默不语。
敬君弘心里明白,此刻尉迟敬德和高士廉对他仍然不完全放心,他就坐在桌前,也不敢起身,只不时的喝闷酒。大概是午夜时分,忽然房外传进喧哗声,尉迟敬德心一紧缩,他手中的剑一横,敬君弘瞪大眼睛,以为他要杀常何,可只见那剑在空中划了一道闪亮的弧光,却只架在常何的脖子上。“你只要哼一声,俺便斩了你这狗头!”尉迟敬德咬牙轻声说道。
常何脸色惨白,刚才还倔强的心抖瑟瑟的,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弱了下来,尉迟敬德朝高士廉使了个眼色,高士廉走过来用剑架住了常何的脖子,尉迟敬德收了剑说道:“你们二个看住他,若不老实便杀了他,俺到外面看看。”
尉迟敬德出了门来,见一群士兵吵吵闹闹的要见常何。原来按以往的惯例,午夜时分该敬君弘管辖的兵士换岗守城楼,可今夜到了换岗时间,仍未见有人来接岗,刚从秦府调过来的兵士对常何一帮亲太子的部属,本就心怀不满,第一天便有了矛盾,这时秦府调过来的兵士误了岗,常何管下的兵士便闹将起来。
“你们吵什么?”尉迟敬德喝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俺们要见常将军。”一个领头的兵士道。
尉迟敬德走上前去,他迅速拔剑出鞘,只见一道弧光闪过,他手起剑落,“咔嚓”一声,那领头兵士的头颅已滚落地下。众兵士吓的脸色死灰般。
“俺是皇上派来的新任禁卫军统领,有谁不服,这贼便是下场!”尉迟敬德吼道。他看了看周围,有几位是他原来的部属,遂又道,“你们到城楼上看看还有没有人,让他们全下来。有谁不服,杀无赦。”
“报尉迟将军,都下来了。”一位认识尉迟敬德的兵士战战兢兢的说道。
尉迟敬德的几位老部属上城楼搜了一遭,确信城楼上已经没人,才下来报道:“尉迟将军,城楼上真没人了。
尉迟敬德这才放下心来,在刚才杀的那位兵士身上抹了抹剑,把剑插进了剑鞘,说道:“皇上顾虑北征前宫廷的安全,特派本将镇守玄武门,今夜情况特殊,你们都必须集中在大院内,随时听从调遣,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尉迟敬德大声说着,又如此这般的吩咐原秦府几个部属,便转身进了敬君弘的住房,看见常何抖瑟瑟的,脸如死灰般,遂朝常何道:“看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若还有点英雄气概俺倒饶了你,瞧你这般狗熊样,留你何用。”遂抬手剑起,就要砍那常何头颅。
高士廉却止住道:“尉迟兄也真是杀人不眨眼。留下这厮还有用处。”
尉迟敬德亦笑道:“不杀他,留着也是个祸根,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无论如何,咱这里不能有半点动静,拖到天亮,大事便成。”说完,又抬剑要砍那常何。
高士廉又止住道:“算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捆住他看着便是。”说完,吩咐兵士捆了常何,自己到外面察看动静去。那尉迟敬德一边斟着酒,邀敬君弘对饮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