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听了怒道:“郁射如今才想到言和吗?当初侵入我境,屠杀掳掠我百姓的时候,为何不想到言和?两国相安无事时,为何不想到与我大唐永修友好呢?如今眼看是要全军覆没,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到言和?这太天真了吧!你以为大唐是三岁小孩,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便可以把什么都忘掉?回去告诉你们的郁射,他如今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缴械投降!”
刘玉伦道:“此次战争,实应是北突厥之罪,事已至此,败军之国不敢言勇,但人有脸皮,国有尊严,‘投降’二字恐怕太有辱国格吧,这正如人没脸皮,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国无尊严,亦国将不国呀!”
李靖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倘若给你们以尊严,你们会以为挑起战争受到的惩罚太轻了,会好了伤疤忘了痛,说不准哪天养好精神,积蓄了力量会和大唐继续较量吧?”
刘玉伦道:“战争之痛,非咳嗽头疼之疾,大唐若能以仁义相对,北突厥之国人会千秋万代,刻骨铭心,永感大唐恩德,会永修万年之好,不敢与大唐为敌,倘若大唐不给北突厥国留一点尊严,非逼到以死相拼的地步,大唐虽有百万雄兵,但北突厥亦有五十万拼命的将士,人连死都不计找了,以五十万拼死的将士与大唐百万雄师相博,其后果我想元帅也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你就少废话了,你回去告诉郁射,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无条件投降一条路,别无他路可求,倘若郁射想战,那就动员你们那五十万不怕死的将士备战吧!”秦琼在一旁听着,圆睁怒目说道。
“既然如此,本使只好回禀我们可汗了。”刘玉伦说着,起身告辞。
李靖喊一声:“送客!”目送刘玉伦出了军帐。
房玄龄笑道:“你两个唱红脸的演得很不错,那郁射仍有五十万人马,其实我们连大仗都还没打一场,郁射那里便轻易的投降呢?你们俩装这红脸这么一唱,话又说的那么绝,断了郁射求和之念,他必选突围这条路走。”
“不消灭他一、二十万人马他是不轻易投降的。”杜如晦道。
“如何消灭他一、二十万人马呢?”
“这要看看郁射要往那个方向突围......”
当下,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秦琼几个商议如何对付郁射的突围。
却说刘玉伦往唐营议和不成,回了洛阳城,把情况回禀了郁射,郁射把几位军师招来商议。布洛说道:“我军五十万人马进入唐境连大仗没打过一场,如今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右军师阿可朵说道:“布洛军师说的对,虽然唐兵百万围住我们,但我们有五十万大军,轻易言输岂不有辱国格!”
“照这么说我们就唯有一条路,就是突围。”刘玉伦说道。
“依刘参军看,我军该如何突围好呢?”郁射道。
“我的把握性也不大,从目前局势看,往东、往西突围都没有意义,东西两面是李靖、秦琼防区,险关要隘难以攻破,往南突围是深入中原腹地,即使突得出去,也很快被唐军围住,目前一条路唯有往北突围,也就是突过氓山,能突过氓山,我们可以往东,或者往西溯江而上或者顺江而下,寻找机会渡河,总之,只要能突出去,我们便一定能寻找到渡河机会,但是,能否突出去,我的把握性也不大。”
“二位军师的看法如何?”
“刘参军所说极是,也唯有往北一条路可以突围。”
“假如往北突围,我军不妨先往南佯攻,假如唐军误认为我军往南突围便万事大吉了。”刘玉伦道。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非常侥幸的一着棋,胜则胜矣,不胜则难逃全军覆没。
第二天,郁射挥军十万往南突围,打了两天两夜,郁射损兵五万,硬是突破了南面唐军防线,深入中原腹地一百多里。
第三天清早,郁射在洛阳守军全军拔营,浩浩荡荡往南,一路旌旗蔽日,大有直取许昌之势。
可郁射大军走了大半天却走了不足十里地,却于当天下午突然回头往北猛扑,一路竟无唐军阻拦,至半夜凌晨,郁射大军已达氓山岐峰通道,只遇小股唐军拦截。郁射令阿可朵十万兵马开路,刘玉伦道:“可汗,这两侧山峰险要,还是派兵占了两侧山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