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坐着布辇回到簌衡院不久后,医女就提着药箱带着两个学童来了,看着这么大得阵仗,差点就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好不容易把医女送走后,苏稚颜还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己身边几个丫鬟围着自己忙前忙后,看着自己的腿长吁短叹的
苏稚颜有些好笑的开口,“干嘛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怎么,和我的腿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木棉本来急得团团转,听着苏稚颜还有心思开玩笑,欲哭无泪道,“小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半个月啊,正巧赶上花朝节,又不能不去,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旁边的木霜一把拉住木棉,“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啊,就不能盼着小姐好吗”
苏稚颜头痛的刮了刮脸,这俩丫头又来了,隔三岔五的总要来这么一下,自己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点翠见苏稚颜满脸困倦,一手拎着一个的衣领就将两人带出去了
点翠回身关上门,关切道,“小姐可是累了?奴婢先去厨房给小姐熬碗冰糖燕窝羹,小姐喝了再睡吧”
苏稚颜想着,等冰糖燕窝羹熬好的功夫,自己怕是都要睡着了,刚想拒绝,就模糊间听到外面有人问道,“郡主可是睡了”
苏稚颜探出身问门口的点翠,“是谁要见我?”
点翠见苏稚颜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连忙走回去将苏稚颜安置回床上说,“是表小姐,小姐若不想见,奴婢去打发了就是”
苏稚颜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出门时,可是推荐了赵宛卿去天香楼听戏来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清楚赵宛卿的底细
这事可拖不得,对着点翠摇摇头说,“不必了,去把表小姐请进来吧,我想见见她”
赵宛卿客气的对点翠道了句谢,才费力的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
隔着帘子小心翼翼的问,“这是厨房专门做给表妹的菜,我就顺便给带过来了,表妹要用些吗?”
苏稚颜原本倒还不觉得怎么饿,现在闻着那食盒里若有若无的菜香,才觉得自己胃里空空,烧的慌
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点翠,没有办法,点翠向来不准自己在床上吃东西的,就算是糕点都不行
自己刚刚不愿意吃东西,只想着睡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虽说她教并无大碍,但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实在不想再折腾了
原本点翠也是想着劝苏稚颜用些粥再睡的,现在赵宛卿不仅拿来了,省了不少功夫
苏稚颜也有了胃口,也顾不上是不是在床上吃了,把赵宛卿手里的食盒接过说,“那奴婢为两位小姐布菜”
为了方便两人用饭,点翠只好讲原本放花瓶的长脚高几搬到苏稚颜床头,再搬张圆椅到床边,倒也是十分合适
苏稚颜心满意足的坐在床上,端着粥囫囵的吹了一下,顾不上还带着热气就往嘴里送
赵宛卿捧着粥却有些食不下咽,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到,“以后我常来像这样陪这表妹,可好?”
苏稚颜正举着勺子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慢慢淡去,不置可否的将手里的碗放到高几上,挥手上周围的丫鬟都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苏稚颜和赵宛卿两人后,苏稚颜才像唠家常一样的问,“表姐可去听了戏?说的如何?”
见苏稚颜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谈,也不恼,笑答,“说得极好,若不是墨拾在一旁提醒我,都要忘了时候了”
苏稚颜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宛卿,“表姐是个聪明人,怎么到了我面前就开始装傻了?”
赵宛卿垂眸自嘲道,“虽然说的极好,但这故事我倒是不怎么爱听,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好像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样,也是可笑”
苏稚颜听着赵宛卿的话,不相信的质疑,“为何这么说?”
听着苏稚颜这好像不谙世事的语气,赵宛卿这才抬起头,有些激动的说,“表妹一直被姨母保护得极好,又怎知我们的悲哀?”
“我在赵家十六年,看着所有的女子都去依附一个男人,她们不乏才貌双全的,可最后还不是在后院自生自灭”
“我的母亲,为了讨好父亲,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可那又有什么用?”
赵宛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嘲讽到,“我只觉得可悲,为她们,也为自己”
苏稚颜深深的看了赵宛卿一眼,说,“你觉得,当了郡主便可万事无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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