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玉唐家堡内夜战同门,伤在二少唐成掌下,眼见就要被人擒下,唐晓晓突然跃出,以自己性命相要挟,拼得刘笑玉离开唐家堡,但刘笑玉受伤太重,离开没多久,就支撑不住,倒在唐家堡门外的山路上,就在这一刻,刘笑玉将要倒地的身子突然被人夹起。
要知道唐成那一掌是用了十成力,虽说唐家堡功夫在内力上有所不足,但唐家堡毕竟是武术世家,莫说是练武之人,就是普通人结结实实一掌打在身上,也是十分沉重,更何况是唐门六少之一的唐成,这一掌下去,刘笑玉半条命都打没了,他能站起来,并且坚持着从唐家堡走出来,已经是个奇迹。
此时的刘笑玉虽然被人救起,毕竟伤势过重,眼皮沉重无比,已无力睁开,只听耳边呼呼风声,后背被一宽大的手掌抵住,一股暖流顺势而来,在体内运转一周天,甚是舒服,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对他言道:“笑玉,你一定要坚持住。”之后便不省人事。
刘笑玉醒来时,感觉自己躺在一间小屋,眼中模模糊糊见到几个身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他醒来了,他醒来了。”只那么一瞬,又模模糊糊晕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但觉头疼欲裂,他确信自己不至虚弱得再次晕倒,用手臂支着身子慢慢起来,见自己果然置身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墙上麻绳、弯弓一应俱全,显是山中猎户平时做休息的临时房屋,身上却盖了一床锦被,床前伏着一个黄衫少女儿,犹自未醒。
刘笑玉只觉口干舌燥,见屋中方桌上放了茶壶杯子,勉力起来要去倒水,只是太过虚弱,身子沉重,刚起身就惊醒了伏在床前的黄衫少女。
黄衫少女揉揉双眼,看到刘笑玉,“呀”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刘公子,你可醒来了,这几日可吓死人了!哎呀,你是怎么了?”
刘笑玉无力地抬抬手,微弱地发出一个声音:“水,水。”
黄衫少女道:“你等下,马上,马上。”说着赶忙倒了水,偎在床头,扶刘笑玉喂他喝水。
刘笑玉自从重伤昏迷之后,其间几乎滴水不沾,这醒来后的第一杯水,当真比天下最好的灵丹妙药还要灵验几分,刚一下肚,刘笑玉顿觉清爽许多,身子也不似刚醒来时那般沉重,道声“多谢”,转身瞧那黄衫少女,不由得愣住了。
黄衫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正是花季妙龄,只见她头挽发髻,青丝垂肩,脸庞瘦削却不单薄,面不施粉却清新绝丽,犹如小荷初露,弯弯柳眉下,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如水洗葡萄一般,凝眸时似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轻启薄唇,便有馥郁之香扑面而来,夹着处女特有的体香,让人身不由己地沉醉。
荒山小屋,黄衫少女,明艳动人,这不正是那姑射神女,所谓“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又好似楚大夫屈原苦苦追求的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不管是神女,还是山鬼,此时的刘笑玉,就依偎在她的怀中,不由得心神俱醉,心中默默念道:“荒山小屋里,竟会有如此明艳动人的少女,这不就是跌落人间的仙女吗?莫不是我此时身在梦中而不自知?”又见自己依偎在她的怀中,随着她身体的一起一伏,感受着她的呼吸与心跳,当真似梦如幻,不由得想起李后主调侃小周后娇态的那首《菩萨蛮》,于是轻轻吟道:“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