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30日
拖了这么几天才来写这份日记。
这些天,我的脚程变慢了。
很累。
在车里,当吴俟隅打开剩下的日记时,这几行字就灼痛了她的神经。
巧巧一直维持的乐观,瞬间在她眼前支离破碎,时间、生命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清晰和真实。
吴俟隅想抓住,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些已经过去了。
能做什么呢?
接着往下看,后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了。
前几天,我在天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天路笔直,可以看得很远。
所以在老远的地方,我就已经看到他了。
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亲身见证,我为此感到非常荣幸。
他就是磕长头的牧民。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样辛苦、虔诚的事只有信徒才会做,普通人往往只看中一日三餐。
但是没想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牧民。
我们的交流时间并不长,因为我要往前走,他也只有吃馒头的时间能和我说说话。
他说,他就是这里放牧的牧民,突然脑子一闪就来磕长头了。现在已经走了大半圈了。
他说,想做就这么来了。
他说:姑娘,不要害怕,往前走。
他说:天路上的神灵都会保佑你的的。
他说:他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最后只有一句谢谢姑娘。
然后我往前走了,我知道,身后是他的一起一拜。然后一起一拜。
他哪里需要讲什么大道理,这世间的道理不都在他的一起一拜中嘛?
突然想到了曾经写过的一首诗。
其实闲来无事的时候写过的东西很多,但大多数的东西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只有这一首是真正在记在心上的。
就是喜欢。
今天,真的来到了这片土地之上,我想把这首诗留在这里,其实本来就是它的归宿。
那年,我在拉萨之上
天空蓝的惊心
阳光之下
一生雪白,头系彩带
人们说,有我
幸福、安泰
可我只是你的转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