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那僧人连连倒退。正好撞到了那三个还未回过神的僧人身上,立时变成滚地葫芦,满地乱爬。
“法海,你莫要自误!”看着柳毅一下便把巨大的门栓摘下,扔到一边,正欲打开寺门时,为首的僧人大声叫吼道。
“何以自误,纵然是皇宫内院,高墙大城,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得闯上一闯!”柳毅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回的拉开大门。
“快去报告方丈,就说法海在未奉法旨之前,先得打开大门!”看到柳毅出去,那僧人只唬得面无人色,大声疾吼道。
“难道这大门有何玄机不成?”听到那僧人惊恐万分的叫声,柳毅的心中升出了一个疑问,他却没有想到这金光寺只不过是一个寺院,而不是什么皇宫内院,前线城池,缘何夜晚便要落门,而非到时间不能打开。
隔得不远之处,那僧人惊恐的声音隐隐的落入到了法德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忍不住冷笑连连:“三世方丈定下来的规矩,今天终于被破。法海呀法海!便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寺规惩罚!”
寺内传来的声音透过寺门,变得有些暗哑,柳眉虽然不知道里面众僧说的法海是谁,但她却能清楚的听出来哥哥的声音。也不哭了,一边擦着满是泪痕的脸,一边期盼的看着寺门。
两扇朱红漆门缓缓的打开,柳毅迈步而出。
“哥!你可算出来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柳眉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喷涌而出,她紧跑几步,扑入到柳毅的怀中,号陶大哭,声音嘶哑无比。
“眉儿,莫哭,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柳毅搂着妹妹瘦削的肩膀,疾声问道。
“家里来人了!”柳眉一边哭一边解释道。
“来人了?谁来了?”柳毅连忙问道。
“是县衙的人,还有刘府的人,他们说刘府报案,说刘府丢了一本书!”柳眉接着又道。
“怎么可能?”柳毅无比震惊,他的眼前立时浮现出了那本金刚经:“书中之秘密,不可能被发现的,刘长青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眉儿,先别哭了,你把事情说清楚。爹和娘现在怎么样了?”柳毅急问道。
“他们都被关在家里,由刘府派人看着他们。不过,你压在箱子底的那本书却被搜走了!”柳眉说到这里,哭声愈大。
“爹娘没事就好,你是怎么出来的?”柳毅又问道。
“他们说让我来找你,说爹不识字,不可能是爹偷的,偷书的人一定是你!”柳眉接着又道。
“偷书之罪吗?”柳毅的脑筯飞速的旋转:“只怪我,在刘长青去找我时,没觉得那本金刚经会是多大的事情,否则的话,把他当成一个条件来谈,也不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对!”想到这里,柳毅一皱眉:“刘长青不可能因为金刚经的事情来找我,他上次带小莲来找我,便是因为小莲认识我。如果这样的话,他应当知道金刚经的事情。当时未提及,之后应当也不会算后帐。”
“难道,是因为师父离寺云游,而且我又与寺内众僧交恶吗?是刘长青自作主张,还是说寺里有人存心让刘长青来对付我?不管是哪种原因,就算是没有金刚经的事情,刘府一定还会找出来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柳毅的心思清明起来,刚才因为家里的麻烦而自责的心理,也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此时,柳眉还趴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
“眉儿,别哭了!”柳毅板过了柳眉趴在自己的肩头的小脸:“以后也不许再哭!”
“为什么?”柳眉还有些不懂。
“哭是弱者的表现!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柳毅郑重的道。
“我知道了,哥哥!”柳眉不是很懂柳毅的意思,但是她在家里最佩服的就是她的哥哥,看他说的郑重其事,忙用袖口把眼泪擦的一干二净。
“走!我们回家看看,看看刘府缘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柳毅一声冷笑,抱紧柳眉,撒腿就跑。
“哥!你回去,能行吗?”柳眉知道柳毅现在是和尚,有些担忧道。
“没事!”柳毅摇了摇头,回望着金光寺那两扇红漆大门,心中不断的冷笑。他在金光寺的时间虽短,但却饱尝了其中的刀剑寒霜。
柳毅此时,已然修至了引气入体的巅峰境界。气息悠长,脚步飞快,直如奔马一般。
短短二十里的路,对他来讲,不过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当他未到家门口时,离得远远的便看到门前不远处聚着不少村民,把柳家的门口团团围住。
看到这种情形,柳毅把柳眉放下,牵着她的手,站的远远的,侧耳倾听人群中的声音。
“乡亲们!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聚着了,眼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下地干活去吗?”一个有些苍老又有些威严的声音吼叫道。
这声音,柳毅只一听,便知道说话那人是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