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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静穆现界(2 / 2)

“抱歉,但是这很重要……你这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却没有引发空间震呢?”士道急切地追问着。

“……”沉默了片刻之后,十香抿起了嘴唇,给予冷淡的回应,“我不想告诉你。”

“拜托,十香,这真的很重要——!”

“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十香冷冷地打断士道的话,然后闭上嘴巴,以冷硬的唇线拒绝一切来自外界的质问。但是在这一副毫无回旋余地、冷冰冰的神情之下,十香的心中,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流动着。

少女在心中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温暖笑容。

——这件事,我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说。

因为,那是“约定”啊。

“呃——”士道被噎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十香,而后者则不耐烦地迈动脚步朝他走了过来,“总之,士道,教我这个世界的事情吧。”

“你说什么?”士道觉得今天自己的眼睛是合不上了。

“教我这个世界的事情,我想,尽可能地,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也好,想要试着在这个世界生活……”十香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接着轻轻地诉说着,“因为,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很寂寞……”

当“寂寞”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少女的心忽然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猛然揪紧了。她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两个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充满了这种感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在这偌大一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寂寞。

在以前,无论是在那黑暗的空间中,还是在和的队员们战斗的时候,她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直到最近一次回到邻界,她努力撑持着自己的意识,看到了那自己一直以来待着的地方,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寂寞”。

毫无来由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淹没她的内心。

好孤独。

但是这种孤独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呢?十香一面惊讶于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自己没想说出的话,一面不断地寻找着这情感的来源。

那寂寞的种子,是谁给自己种下的呢?

——等一下。

十香的眼前,忽然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

——啊。

十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是她,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第一个没有对自己刀剑相向的,不是别人,是她。

第一次询问自己名字的,不是别人,是她。

第一次拉起自己的手的,不是别人,是她。

第一次和自己立下约定的,不是别人,是她。

离开她之后,十香独自一人浮沉于那黑暗而广阔的空间之中,那无端而恐怖的孤独和寂寥感,这才自心底最深处涌出、填满、淹没、挤压,让自己透不过气。

只有离开之后,才体会到那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看着低垂下头来的十香,士道沉默了。随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然跨出一步,朝十香伸出手,“我教你。”

“……咦?”

“我教你这个世界的事情啊,十香。”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我可以带你去体验人类社会的一切,可以带你去逛街,带你去踏青,带你去旅行,以及,带你去……”

说到这里,士道的脸猛地红了。

两个字从他的心头浮现。那是“拉塔托斯克”交付与他的任务。让精灵娇羞,和她约会。虽然在这个时候说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但士道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任务对吧?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对吧?他在心底努力地说服自己,而且十香她……是多么的可爱呀……

“带我去干什么?”看着十香水晶般纯真无垢的双眼,士道一下子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罪恶啊。。

“呐,还要带我去干什么,你快说呀?”十香好奇地催促着他。

“带你去、约、约……会……”士道满脸通红,嗫嚅道。

“约会?那是什么?很好玩的东西吗?很厉害——的东西吗?”十香睁大了眼睛。就在士道想要辩解的时候,白色的光芒忽然在十香的身后亮起。一个同样颜色的影子就那么静静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咦?”十香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后多出来一个人,猛地回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身白衣,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的——

“小薇!”把士道晾在了一边,十香兴奋地大叫着扑了过去,“你看,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没有引发空间震,我做到了!”

“虽然空间的波动很小,小到几乎没有,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做得很好,十香。”法师微笑着抚摸十香的头顶,这样一来的话,她的半位面的危机应该也解除了吧?虽然这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但薇奥拉却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让她感到喜悦的理由。

那,什么才是——让她感到如此欣喜的理由呢?

薇奥拉凝视着面前少女天真无邪的笑颜,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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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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