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事？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水无痕瞪了他一眼，双手撑着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别提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哪会这么辛苦在外奔波，你居然还说风凉话，特别是今天，居然稀里糊涂的栽倒一个小子的手上。”
“你也会有栽倒别人手上的时候？”水无念突然生起了一丝兴趣，哈哈笑道：“大哥，快些说来听听。”
“不说，我不说，丢死人了。”水无痕连连摇头，又撇了撇嘴道：“本来做了这笔买卖有二千两银子赚的，谁知道那厮脸皮厚的很，居然给我耍无赖，我无端端救了他三次，竟只赚了二十两银子，这还不算，银子还是打欠条的，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之人。”
水无念差点没笑出声来，古怪的道：“你也会有今天，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少给我瞎扯淡，哥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兔崽子。”水无痕没好气的轻哼一声，“你的吃的，用的，还有这些破机关，还不都是靠哥的银子供着，我说你不会一直想在这当个隐世吧，我可说好了，没杨家人，这些机关便只是摆设，若是想靠着这些东西稳定外患，那你还是别想了。”
“我自然清楚。”水无念淡淡叹了口气，看着几乎堆满整个屋子的木质机关兽，脸上有着难言的失落。
这时水无痕又上来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这些无意义的事不要多想，即便是这些机关做出来又如何，这是一种禁忌，当年杨家人是做出了机关兽，风光了一段时间，那又如何，还不是被灭了满门，对于出常人控制之外的东西，它便只是一种祸端，朝廷是不会容忍它们的存在，无论你是否依靠着这些为他们平定了江山。”
一时间，屋子里静寂了下来，良久之后，水无念才摇了摇头，望向水无痕道：“你总是问我如何，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水无痕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弟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嘴角挂起一丝不羁的笑意：“你也知道你大哥我胸无大志，闯荡闯荡江湖，喝喝美酒，赚些闲钱，除暴安良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去想那么多呢？”
“是吗？”水无念不置可否的淡淡道：“那么那个人的心愿你怎么看？就此放弃吗？”
“那——个人？”水无痕微微呢喃一句，神色有些茫然，随即恢复清明，看着水无念道：“不是还有你吗？你一向有雄心大志，如果是你的话，你定可以完成他的心愿的，我坚信！”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神色，都是那么的从容，眼神里却是鼓励与支持，水无念苦笑的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我读的书在他们看来都是杂书而已，在他们眼里，邪门歪道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水无痕淡淡的道：“那便不要理会那人吧，凭什么他的思想必须强加给我们，凭什么我们便要完成他的心愿？凭什么我们的命运便要留他一手操办？这便是所谓的水家使命么？”
“大哥——”水无念看着水无痕有些不同往日的样子，那煞气满脸的样子，实在令人心惊，心里顿时翻起了惊天骇浪，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你还是那么抗拒他。”
“或者说。”他转向了水无痕，一字一顿的道：“你根本便是抗拒水家强加于我们的使命。”
水无痕上前了几步，脸色变幻不定，又恢复了以往懒散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管他呢，总之我现在是不想插手这些事，走遍大江南北，闯荡江湖才是我等大好男儿应做之事，既然你有那份心思，你便自己去吧。”
水无念暗暗叹了一口气，脑海却又浮现出在那日才子交流会见到萧文凌，萧丞相之子么？既然会是他的儿子，相信那番话也不该是糊弄人的，只是不知道他出身在富贵之家，怎会看不惯如今的风气，倒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在想什么？”水无痕突然问了一句，又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实在不行，我们便去军营找那莫将军吧，听说他纪律分明，以你的才华当个参谋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