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长崎广志没有乘坐电车的打算,全靠双腿走着。
半个小时后,长崎广志终于到达目的地,走进了一座名为近藤寮的三层破旧公寓。
这里已经是荒川区的东北部,与足立区隔着一条荒川河。
荒川区,听名字就知道是不怎么发达的一个区,虽然它不是东京二十三区中经济最差的,但在东京人的印象中就是一个字:穷。
江户时代这里还只是农田,明治时代才逐渐被纳入东京的范围,如今仍然存在着大片的河川绿地。
而足立区,名声则远超荒川区,在二十三区中经济和治安全部垫底。
荒川区是穷,足立区是乱,被千代田、新宿等中心区的一些东京人视为畏途,看作是比岛国乡下还要可怕的地方。
这里应该就是长崎广志的栖身之地了。
寮,是岛国的一种公共宿舍,以便宜狭小著称,有些甚至干脆就是一个正常房间用木板隔出几个寮来,大小也就几个平方,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基本就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了。
类似于华国的隔断房。
居住条件差,租金自然就非常便宜。寮是很多外地人初到东京的首选落脚点,尤其是学生党的最爱。
近藤寮不大的门厅里,坐着个年纪很大的管理员,猥琐地看着电视里的不良综艺节目。
原田秀行掏出五百日元硬币,轻松地从管理员口中问到了长崎广志住在三层309室。
找到长崎广志的落脚点,这次跟踪就算达到目的了,下一步原田秀行打算发挥前世打黑枪,敲闷棍的优良传统,等到月黑风高夜,摸进近藤寮309,给长崎广志来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正畅想着怎么打好穿越第一枪时,三个发型怪异,腰间甩着金属裤链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各持着一根金属棒球棍。
典型的岛国极道份子打扮。
公寓管理员刚站起来一半,准备训斥他们,被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鼻环男用棒球棍指了一下后,迅速又坐了回去。
搞定管理员后,鼻环男呲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原田秀行,领着两个小弟向楼梯口走去。
“长崎广志,我们来看望你了哦。”鼻环男一边上楼,一边高声叫喊。
有好戏看了。
不一会,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这声音可比长崎广志早上砸笹山希美家房门时大多了。
“咚。“
一声厚实的重物落地声,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只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近藤寮的大门前。
长崎广志躺在地上,弓着腰抱着左小腿叫唤着,脸上涕泪横流。
疼的。
在原田秀行的白眼中,长崎广志的左小腿胫骨已经断开了。
三个极道份子从楼里跑下来,哈哈大笑着围住长崎广志。
“喂,混蛋。”鼻环男完全不顾长崎广志的伤势,一棍子砸在他的肩膀上。
“从你老婆那里要到钱了没有?”
“别打了,别打了。”长崎广志缩成一团:“那个婊子有钱,我一定会要到钱还你们的。”
“还敢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进了警察署?”棍棒不停落下。
“老大,这样的赌棍怎么可能还的起三千万?”
“是啊,打死沉到荒川河算了。”
“还得起还得起。”长崎广志急忙喊道,“把那个臭婊子卖了就还的起了。”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鼻环男停下了棒球棍,“你老婆那么漂亮,卖到新宿肯定很受欢迎的,卖力点,说不定一年就能还清欠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