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吗?”科莫拉抚摸着雨景的脸,手指顺着女孩微微向内扣起的短发向下滑下去,“流不出眼泪的感觉很痛苦,比用刀割你的心还痛苦...”
雨景垂下眼帘,眼睛里迅速游离着各种过去和将来,颤抖着咬了咬嘴唇:“没关系,我愿意...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好。”科莫拉用手划过雨景的眼角,嘴里念着咒语:“吐儿四氟又,提尔丝,图麦合特斯...”渐渐她的手中冰蓝色的光芒从雨景的眼角渗了进去...
“你们休想破坏我的诅咒!”突然间一个人出现在她们的身后。居然是在帕尔多为士兵们诊断的那个医师!
“是你!”妮茜警觉地看着他,“难道?”
“没错!”那个医师慢慢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个沙克图的魔法师,手中拿着一个镶嵌着骷髅的魔杖,“达芙妮是我放在军队饮用的果酒里的,栽赃你们的达芙妮是我放在你的书里的,还有是我把科莫拉的印记,头发,眼睛变成了黑色,也是我杀死了她的家人!”说着就举起魔杖发出猩红色的光芒向科莫拉和雨景射过去。
妮茜立即举起蝴蝶杖抵抗住对方的光芒,可是对方的魔力像是一种袭上心头的黑暗,将自己整个都笼罩在邪恶的深渊里无法自拔。整个人慢慢向后退着,尽管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是蝴蝶杖的力量在黑暗里越来越微弱...最后妮茜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痛苦地吐出一口黑血。
但是此时,雨景感觉一只冰凉如水的在心中抓走了自己的几丝灵魂,那手突破了自己的胸腔,只剩下空洞洞的冰凉的心。科莫拉将手从雨景的脸上移开,放在自己的胸口,瞬间她干涸的眼睛灵动了起来,眼角滑下了一滴释然的泪水。
沙克图的诅咒已经解开,那个沙克图魔法师的魔杖碎裂了开来,泉水从地下欢快地流出,泉水上的污浊和烂泥在一点一点褪去,变得澄澈见底...两岸的柳树回归了往日的青翠,两岸暗沉的泥巴上冒出了蓝色粉色紫色的球兰和小苍兰,就好像被剥去了腐烂的壳以后展现在人们面前的童话般的图景。
科莫拉应水晶壶装满了瀑布源头最清澈的泉水,递给雨景。泉水拿给库里斯的士兵喝下以后,他们坐上邦其的列车开往下一个小镇。
扑通在火车兴奋地上蹿下跳。雨轮摸着墨蓝色的车皮说:“没想到雨国居然还有列车。雨景看着窗外向后退的树木,空荡荡的眼神有些凝固。妮茜从餐车打来了一些火腿和鸡蛋三明治,还有巧克力冰欺凌,还有牛奶放在桌上说:“吃点吧!到了沙漠以后我们很可能只能吃罐头了...”
雨轮看了一眼食物,又看了一眼发呆的姐姐,在她面前用手晃了晃:“姐,姐!”看到雨景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他接着说道:“你傻了吗?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抢东西吃了吗?”
雨景看着托盘里的食物,摇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
“那我就不客气咯?”雨轮用试探的眼神看着雨景,一边抓起一块三明治,就往嘴里塞。
看着姐姐仍然无动于衷,他将一块火腿塞入雨景嘴里,差点没把她噎住,然后看着她撑大的嘴巴满意地笑了笑:“吃饱了才有力气完成我们的目标,回家。”
雨景缓缓嚼着火腿,然后喝了一口牛奶,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看着窗外的景致在慢慢变化,森林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冒着烟的烟囱,还有一栋又一栋哥特式的高楼。这些楼房比之前的小镇都高了很多。楼房越来越紧凑和精致,房檐上悬挂着大小不一的钟表,地上也都是各式各样的落地大钟,城市中央最高的塔尖尖的塔顶上古老的钟回荡着遥远的气息。
到站以后,妮茜指着地图上较大的一个标记说道:“钟表之城,马赛罗。”
他们都瞪大双眼惊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论还是绅士还是小姐腕上,脖子上都戴着精致的表,小商贩的车轮上镶嵌着钟,教堂的中央悬挂着洁白的石钟,当铺前陈列着猫头鹰报时的落地摆钟,首饰店里的橱窗展示着雕刻精细的金表...这里的人们紧凑而有序的步伐里,到处散发着钟摆回响的声音。
“这里城市中央的守钟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妮茜带着雨景和雨轮向城市中央的大钟走去,雨景看见那高高钟楼上大钟白色的底盘上的墨蓝色12角星,突然闪过一丝灵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