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叫唤,脚步顿了顿,才扶着腰转身朝正厅走去。
“父亲。”
檀道畿打量谭俞之好一会,才问:“外面的流言怎么回事?”
“父亲那么快就知道了?”谭俞之有些意外。
“身上有伤,就先坐下再说。”檀道畿见谭俞之坐下,才继续:“不止咱们常年闭门自居的都督府,连宫里头都知晓了。到底怎么回事?!”
谭俞之诧异之余,还是乖乖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细无巨细。
“所以,你是为了救她才会摔下楼?”檀道畿问。
“是。只是没想到她会咬我。”谭俞之话落,忽的想起什么“摔下楼前,她侍女说她有病在身,若有病,怎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咬我?似乎还很怕我。”
檀道畿略微沉吟:“流言里只提是勇毅候府的姑娘?会是纳兰雅琴?”
“纳兰雅琴我见过,不是她。”谭俞之摇头,且道:“会不会是......”
“正嫡五姑娘,纳兰微泠”
“若不是,就没有谁了。父亲,过两日就是老侯爷的生辰,我们还要不要去?”谭俞之是经过千思量,万考虑了好几日,才拖到今日询问。
因为在收到勇毅侯府的请帖时,檀道畿就说不去。但现在,与预想的有些不同了。
真的雪茶出现,似乎要引出当年跟随宋武帝征战天下的将领,和为朝廷做出重大贡献的忠臣。
正嫡五姑娘的回归,还有看似被算计过的事故,引起了那么大的负面的流言蜚语。檀道畿第一直觉就是,这是一个局。
“去。”檀道畿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他们各自的心,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涟漪。
这道涟漪,惊了,躲在屋顶上偷窥他们的对话的人。
他正是不已。
窥听之举点到为止,他轻轻盖回琉璃瓦,一个飞身,消失了踪影。
护国公府,庭院。
司寇慕听坐在凉亭里,望着亭外的假山上,颤颤往下流动的池水,眸里闪动的却是纳兰微泠从干果铺子出来时的神情。
她到底怎么了?
他在心里滤过好几遍,在外听来的流言,怎么也想不清,她怎会变得如此。
司寇慕听突然很想知道,纳兰微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何要藏在,只有一条路出入的桃源林?
可又为何还引来继室的人?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就计划好的?
他叹了一气,收回视线,手一触茶杯,才察觉里面的茶,已凉。
不已回来了,冷言冷语的回禀他所探听到的一切。
“有恙在身?”司寇慕听唯一记住的几个字,一脸狐疑。
“属下打听到,五姑娘有心痛之症,不能受刺激。这事,全勇毅侯府都知晓。通过这件事故的发生,还发现五姑娘和生人有接触的话,也会引发身体的不适。”说罢,不已都疑惑起来:“属下记得,五姑娘和公子您也有过接触,难道她都忍下了?”
“病,是忍不了的。除非她有很大的毅力,不过也不能久撑。可有探听到,这病如何能治好?”
“属下问过大夫,目前来说无法根治,而引起这病的原因有很多。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必须要好好将养。”不已看着司寇慕听那双准备重新泡茶的手,顿住了,垂着眼帘的他似乎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