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本来就是她的,若是她有这个本事,南疆和玉儿,朕都会给她。”云安皇帝说着,转身道,“朕的两个儿子,他们都以为自己的对手是对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自己。”
余忠知道他心中已有了丘壑,拿定了主意:“陛下想赐婚,慕家那边……”
“朕已经让到了今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她还能说什么呢。”云安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所谓天命,是谁都无可奈何的。”
“陛下才是天命。”
云安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还有三日,便是除夕夜宴了。
当晚,宗人府就收到了皇帝的旨意,有消息悄悄地流了出去。云鹤一早起来就肝火甚旺。
“父皇是什么意思!”云鹤被关了许久,整日里不许这样不许那样,早已经不耐烦了,“他居然要认那个野丫头,这不是帮着云朝玉么。”
“陛下只是想牵制镇南侯。”
“牵制?说的好听,只是牵制就应该让那个野丫头回侯府去,让他们闹才是。”云鹤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就这样放任她在琼园是什么意思,还降旨斥责了南平王府,又是什么意思。”
“……”
“还不是护着那个贱人,护着云朝玉那个短命鬼!”
“殿下慎言,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又要请三师来上课了。”单刃不禁劝道。
云鹤瞪了他一眼,哪里把太子三师放在眼里了:“父皇这么明显的偏心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太子还要不要了。”
“殿下息怒。”单刃一身漆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镇南侯不是说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么。”
“那个什么证人,到京都了么。”云鹤问了一句,随即不满道,“后天就是除夕了,他在磨蹭什么!”
“殿下。”门口的侍卫匆匆进来道,“宁沁殿那边出事了。”
云鹤心头一沉,回眸看他:“何事这样惊慌失措。”
“是镇南侯。”那太监垂首道,“镇南侯扯了证人,指证雁回郡主混淆南疆血脉。”
“什么。”云鹤一时惊喜,“已经进宫了?”
“正是,陛下方才已经传口谕,宣召雁回郡主进宫了。”
云鹤闻言微微蹙眉:“只传她一人?大皇子呢。”
“大殿下病着,陛下说若是不便,不必来了。”
“哼。”云鹤冷笑一声,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他会舍得让她独自进宫么。”
那太监默了默,听见云鹤吩咐道:“去,好好看着,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
“是。”
琼园收到旨意的时候,阿音正在听雪小筑后面的地里,要把菜地里的大白菜往外挖,准备腌起来,正好年后吃。
云墨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她在阳光下忙碌的样子:“阿音。”
少女闻声一怔,没想到他会过来,回眸看去,只见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正远远的看着她,一如往昔的模样。
“哥哥。”
“收拾一下,随我进宫。”
阿音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云墨已经病了好久了,忽然要进宫去,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