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大抵是随遇而安的性子。”
阿音无奈一笑:“我也一直觉得他是,却不想那样执拗。”为一人,终一生。
“执拗么。”云墨抬手一颗颗将黑白的棋子分开,“你不也是么。”
“……”阿音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转而道,“哥哥从前是怕我袭爵失了自由,如今已然如此了,我这眼睛,不碍事了吧。”
云墨指尖微微一顿:“你不想做,我会想办法。”
“还能如何?变一个兄弟出来?”阿音本是玩笑,却忽然想起了金连礼,笑容不可查的微微一滞,这旨意突然,也不知道金家那边是什么想法。
却听云墨淡淡道:“若有便更好。”说着微微一顿,“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丝雀拿了手炉进来,刚递给阿音,便说道:“郡主,二公子来了。”
慕无尘?阿音怔了一下,那纯铜的手炉露出的一角不不慎烫了她指尖一下:“丝……”
“阿音。”云墨下意识的要查看,却紧了紧手心,未动,“没事吧。”
“没事。”阿音快速的用外套包好,递给云墨,“哥哥也小心些。”慕无尘年后还未来过琼园,应当是忙得很。
“哎呀,外面真冷。”慕无尘披着漆黑的狐裘,大步走来,身上穿着一身湛蓝的劲装,像是才从哪里过来,“朝玉,有姜汤么……”抬眸间,微微一滞。
“有。”云墨说着看了一眼阿音,“无事做,在跟阿音下棋,要来一盘么。”
慕无尘朝着阿音微微颔首,却未跟她说话,径直走了过来:“我手冷,这会儿连棋子也拿不好。”
“你从哪里来。”这样冷。
“哦,昨天临时去了一趟城郊军营。”慕无尘说着已然解开了狐裘挂在了一旁,看见阿音起身往外间走,目光不由得跟着她的背影。
“丝雀,去给二公子拿一碗姜汤,还有手炉。”
“是。”
“看来如今简章很器重你。”云墨温言道。
慕无尘回过神来,不着痕迹:“还行吧,不过我听说一件事儿。”
“何事。”
阿音已然转身走了进来,依旧坐在云墨的对面,看着那棋盘收拾了一半了,便拿过了棋盒,继续收拾。
慕无尘看着云墨道:“年前娄烦大世子动乱了,娄烦王和王妃都死在了动乱中。”
娄烦?阿音一惊,不由得看向慕无尘:“齐丹呢?”
慕无尘却像是眸子一烫,骤然收回了目光道:“他没事,据说已经登基了。”
阿音看着他,虽然觉得如今两人的而关系别扭,却还是问道:“去年初时,他同我辞别,说是母妃病了,却不想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慕无尘没有说话,听见云墨问道:“新王登基,应该遣使来京了吧。”
“嗯。”慕无尘看见丝雀拿了姜汤和暖炉进来,点了点头,“明日应该抵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