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晓珊放下帘子,哽咽道:“夏卓明说了,绝不会赶走晓晓的,我瞧着夏家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真是惊喜呀。”半晌才听见阿音说道,“二夫人的妹妹好手段,夏婼死了才多久,就能引得她兄长在清云观与她苟且,还有了身孕。”
“……”
“如今是什么意思,夏卓要娶她?”
舒晓珊想了想,点了点头:“没有明说,但我瞧着是那个意思了。”
“今年?”
“不知。”
阿音沉吟了片刻,起身道:“夫人病着,困在这房中,自然是不会知道外头的事情的。”
舒晓珊闻言一惊,连忙道:“娘娘开恩呀,臣妇确实是尽力了,可是晓晓她如今有了身孕,我是实在不忍心呀。”
“既然都说了不忍心,又何谈尽力了呢?”
“……”
“你怜惜别人的孩子,那么谁来怜惜你的孩子呢。”阿音垂眸看着她,“孩子与我无关,但是这大人,我一早就说明白了,希望夫人三思,不要让‘臣妇’变成‘民妇’才好。”
“娘娘……”舒晓珊深深地埋着头,满是惶恐。
阿音却转身离开道:“深秋寒急,夫人千万要保重身子,要是令妹大婚你还未好,岂不辜负了。”
舒晓珊跪在那里,听见阿音离开的脚步声,久久没有起身。小翠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夫人这是做什么。”说着连忙上前掀了床幔,将她扶起来,“那医师呢。”
“什么医师,是秦皇后。”
“什么。”
“她紧追着晓晓的事情不放,我是无法了。”舒晓珊缓缓坐好,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苦肉计也没用,害的我白白跟她打了一场,脸都花了。”
“夫人快别说了,皇后娘娘可是顺风耳,万一听见了呢。”小翠连忙小声道。
舒晓珊眼角还挂着泪渍,闻言抬眸看她:“什么顺风耳,哪儿那么神了。”
“反正还是小心点儿吧。”小翠说着,又复放下了帘子,“如今夫人准备如何。”
“还能如何,过两日再去一趟,带上些补品吧。”
“夫人这是……”
“还是要徐徐图之,真的和晓晓闹僵了,以后有什么图谋近不了身也是白瞎的。”舒晓珊说着,摆了摆手,“打盆水来,我要净面。”
“是。”小翠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舒晓珊这才听见窗外想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捏着帕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外面阴了一上午的天空,终于洋洋洒洒的下了雨。
阿音沉着连出了傅家,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瞧见梁钥还未回来,这才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丝竹一身男装,带着斗笠,坐在外头,关心道:“主子。”
“这个舒晓珊,装残卖乖,巧言令色,跟她妹妹简直是一丘之貉。”阿音摘了斗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去叫人好好地看着她,我倒要瞧瞧这姐妹俩究竟谁要先弄死谁。”
“是。”丝竹应了一声,将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