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受伤么?”
“……没有。”阿音的中衣退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打架打的太过剧烈了,眼下蛊毒发作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来,一时痛得她抱着胳膊蜷缩在那里,“确实没有受伤。”
“那为何如此模样。”男子的声音暮然响起,近在咫尺。
阿音一怔,豁然抬眸,果真看见了他那张因为发烧,还有些泛红的脸。他只穿了中衣,领口也敞着,连生病都不好好穿衣服。
“……啊!”
慕无尘吓了一跳:“你叫什么。”
阿音恨不得咬他一口:“你进来做什么!我在换衣服。”
慕无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撇开了眼睛,伸手将一旁的衣服盖在了她身上:“我这不是怕你骗我么。”
“我骗你做什么。”
“不知道。”男子轻咳了一声,红着脸道,“你总是骗我。”
“……”阿音又不禁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你出去。”
是情蛊。慕无尘回眸看了她一瞬,长发散在鬓边,她比从前更加明媚了,只是他再怎么明白她的痛,都无以抚慰了。
她是他的了。
男子转身道:“快穿上吧,凉。”说完便出去了。
阿音有些狼狈的坐在了地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力气站起来,将衣服一件件穿好,长发却只能散在脑后,随手拨了拨,松松的插了根簪子。
“主子,药好了。”丝竹在门口扣了一下门。
阿音正好出来,若无其事道:“进来吧。”说着看了一眼已然坐在床上的慕无尘,“先喝药吧。”说着就走过去端了过来。
“我自己来。”
“好。”阿音将碗递给他,搬了一张圆凳坐在了一旁,“丝竹,这名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丝竹应了一声,接了过去,垂眸道:“我只知道大约之数,可是这些人,调派他们,要义父的令牌。”
一旁,慕无尘一边喝药,一边听着:“他令牌给你了么。”
“还没来得及。”阿音说着看了看他,好像是责怪他忽然出现一般,“不过他是聪明人,早晚要给我的。”最重要的是找出这些年藏在宫里的那些人。
“你当真不怕他对付你么。”
“不怕,无论如何,秦夙站在我身边,李沐也站在我身边,只要哥哥……”阿音手心微微一紧,“他不敢的。”
慕无尘默了默,仰头将药喝了,他确实好些年没有生过病,喝过药了,这玩意儿还真的是苦得很。
“我一会儿回宫了,你怎么办?”阿音忽然道。
慕无尘愣了一下:“原本今晚也进宫的,现在还是算了,我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日会回去的。”
“也好,什么事情你找常四吧。”阿音说着起身道,“还有川北……”
“嗯?”
阿音忽然伸手将什么扔给了他,慕无尘下意识的接在了手里,是个小瓷瓶。
听见阿音道:“这是他的解药,以后不用再受制于人了。”
闻言,丝竹的眼帘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