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军营中毒,哀家可以直接杀了伙房所有的下人,还要证据?”阿音冷声道,眼中寒光一闪。
陈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娘娘恕罪,实在是……实在也不是什么剧毒。”
“哦?”
“只是乡间的一种甘草,晒干了研磨成粉,泡过水用来研磨,墨色能更加温润却又更加显色。”陈鑫一骨碌全说了,“小人从前无意间发现的,便自己用的,只是不曾想……”
“有毒。”阿音的声音一沉。
“小人的妻子就是因为这个病倒的。”陈鑫看着阿音道,“娘娘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这药对女子的损害要大得多,会困倦无力,之后就会不思饮食,日渐消瘦。”
丝竹闻言,揪着他的手不由得一紧,担忧的看着阿音。却见她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难怪我今日困倦的厉害。”
“娘娘只要离开这里,过几日自然就好了。只是可惜……”陈鑫竟然落下泪来,“小人知道的太晚了,她才……才年纪轻轻就离开了。”
“为了什么呢。”
“小人真的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丝竹松开了他,转身匆匆的将阿音跟前的东西都收走了。
陈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小人除了投靠葛将军已经无处可去了,这些日子瞧着侯爷跟葛将军总有龃龉,才想着让侯爷乏了乏,并不是真的想要侯爷的命。”
“行了。”阿音想了想,“那种甘草附近就有。”
“是,眼下都是枯萎的就跟枯草一样,春日里就会重新抽芽生长。”陈鑫道,“小人真的是无心中发现的。”
“自然是存了害人的心思,才会在看见的时候十分留意的。”阿音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去告诉葛大钟吧,这军营里你是待不了了,去别处吧。”
“娘娘开恩。”
“哀家不开恩,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阿音的话语十分的凉薄,“你是为了什么才爱用这甘草的,你的妻子是为了什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便摆了摆手。
姜冬适时的从外面进来,带了两人将陈鑫给压了下去。
“娘娘,要不要传御医。”姜冬显然听见了。
阿音摇了摇头,一手撑着下巴,微微垂着的眼帘看着确实疲惫:“不用了,慕无尘他们来了,再传御医的话……”
“可是娘娘的御体重要。”姜冬劝道。
阿音轻轻地眨了眨眼,吩咐道:“先让人去找那草药给军医瞧瞧,看看这毒要怎么解,实在不行的话……”阿音想只能回宫去找他的宝贝儿子了。
千机的解药还有几粒。
“是。”姜冬劝不动,不由得看了一眼丝竹。
丝竹看着阿音,默不出声。
“如今便都能说通了,不然以他和秦望两人的身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人刺伤。”阿音坐在案前,感觉又要睡着了,“只是如此,范围就更广了。”
姜冬想了想,正要说什么,忽闻里头一声咳嗽。下一刻便有个军医匆匆忙忙忙的跑了出来。
“娘娘,侯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