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音那纤细的脖子呀,此刻慕无尘怎么看怎么脆弱。
脆弱到他,心惊胆战。
“自然是此刻躲在慕相营帐里的人。”葛大钟看着慕无尘,将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收于眼底,“太后娘娘从前的手下,川南。”
“你怎么知道。”殷木兰这话,简直是适时的递上了一把刀。
慕无尘一咬牙,听见葛大钟道:“为了抓刺伤侯爷此刻,这军营四周末将布满了暗哨。”
慕无尘想,川南在这方面到底是不如川北的。
“他无缘无故的来军营做什么,这东西就是他离开时落下的,这都对上了,还能有假么?”
“他是……”慕无尘欲言又止,川南是来送名单的,而这事儿关系到简蝶,他答应了不能让阿音知道。
而这件事,至始至终知道的人,只有一个——殷木兰!
陷阱!
慕无尘和阿音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了后面的黑衣女子,慕无尘为什么不说川南此行的目的,阿音不知。但是她明白一点,目前为止,这个女人的出现就是在煽风点火,让葛大钟坚信,匕首是她给川南用来刺杀的。
葛大钟并非粗莽之人,可是陈鑫忽然惨死,这些可以让他摸得着的证据,一时间让他坚信不疑。
他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戏弄。
“不必说了。”阿音抬手握住了葛大钟的手腕,没什么力气,“这是陷阱,一个已经安排了许久的陷阱。”
算算时间至少已经布置了月余了,就等着今日,只是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还未可知。
“你自己作孽,还想诬赖谁。”葛大钟不买账。
阿音苦涩一笑:“我还要诬赖谁,葛将军……时至今日,能死在你手上也好,省的我自己每日里纠结,好要不要活着。”
“太后!”姜冬一惊。
梁清一时也疑惑的看着阿音,紧紧地抿了抿唇角。
“你什么意思。”葛大钟也是一怔。
阿音的指尖紧了紧,蹙眉道:“先帝骤然驾崩,这些日子我以泪洗面,夜夜不得安睡,还一直深陷流言蜚语,连慕相……”说着深深地看着慕无尘,嘴角居然缓缓地流下鲜血来,“他都已然舍弃我了,此生无望。”
“阿音!”这下梁清也急了,“你干了什么!”
“我……我我……我没有。”葛大钟一惊,看着口吐鲜血的阿音,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动的手了。
慕无尘深深地看着阿音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紧了紧手心,一言未发。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道:“她自断了经脉。”是梁钥来了,“我就知道,你早就不想活了。”
“什么……”梁清一怔,“哐啷”一声掉了手中的剑。
“先帝,我来了……”阿音说着蓦然垂下了手,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