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信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市区,左靖带着人来了,浩浩荡荡,由许多人簇拥着,派头十足。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们没跟严院长在项目区开展工作,而是在你们的迷龙谷矿山这边到处跑。”
大概是有人把许信的行踪,告诉了左靖,他今天带着人过来,一副问罪的架势。
他顶着大红鼻头,天然就有一股恶人的长相,加之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很是唬人。
许信把背包递给钱多多,“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说罢,他扭头过来,跟左靖悠然道:“左董有什么指教?”
“不敢指教,就是过来关心一下你的工作情况,毕竟咱们现在合作紧密,我理应多关心你,技术方面我帮不上忙,这个后勤保障这一块,我得多出力。”
左靖朝身边的人招呼着,“把东西搬下来,这是我们蔚蓝矿业给你的一些慰问品,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蔚蓝矿业的人从车子后背上搬下来一个大猪腿,估计得有十多斤重,数百块钱,不便宜。
许信没伸手去接,白衣非倒是指挥矿山上的人把大猪腿抬走,并表示了感谢。
“你这是准备回市区了?”
左靖看到旁边陆地巡洋舰驾驶座车门敞开,车子已经预热了有一会儿,看来是要出门了。
“对,回去有点事。”
“老滃江金矿项目你得多上点心才行啊,所有人都指着你能够发现大矿,你好不容易来看看,结果没两天又走了,事情传到吴市长那里,恐怕吴市长要批评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严重了,吴市长甚至要说你无组织无纪律。”
左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存在对赌协议。
以许信个体老板的身份,不差钱,也不差地位,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馒头热血的青年,他一贯管理手下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措施,对待许信是不太管用。
他是对许信第一印象不佳,却也是那这个年轻人没辙。
只能是态度和蔼,尽量委婉的表达不满。
这不,今天过来,看到许信要当逃兵似的,赶紧搬出吴卓也这尊大佛,压一压许信这只泼猴。
“这事跟吴市长有什么关系?”许信说话很是耿直。
“关系大了!”
左靖看来是有备而来,“吴市长跟我传达了一个通知,最近这段时间,日程腾出空闲了,就到项目上亲自视察,亲眼看看项目的进展!
吴市长着重强调了一点,必须要看到成绩!”
“找矿项目都需要循序渐进,领导说要看成绩,看什么成绩,野外记录本吗?”许信对于这种说法,打心底里不乐意。
“领导能看什么成绩?”
左靖那真是怀疑许信跟他装傻,“领导肯定是要看到项目找到矿,而且找到大矿最好!”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再次强调道:“吴市长还着重强调了一点,老滃江金矿项目,你得负主要责任,若是出不了成绩,拿你是问!”
这家伙说得挺严重,估计就是拿鸡毛当令箭,在这里吓唬人。
许信无所谓的耸耸肩,“还请左董跟吴市长转告一声,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吴市长以及政府的厚爱!”
“你这话说的挺好。”
左靖看着许信要走,大红鼻头动了动,在擤鼻涕,“这事你真的多伤心,要是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你尽管开口,我们蔚蓝矿业上下数千人,全听你一句话安排!”
他这是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实在没办法,项目进行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压力很大。
而且上面不停过问,传递的压力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头顶。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来求人呢?
对于他来说,现在许信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总感觉若是老滃江金矿项目没能够得出满意的结果,上头要把他屁股挪窝,不知道安排哪个清水衙门了。
浓浓的危机感,逼得人晚上睡不着觉啊。
“我心里有数,左董放心。”
许信点了点头,朝白衣非招呼了一声,钻进车子,关上车门,一脚油门下去,在宽阔的矿山泥石路上飞驰而去。
卷起的尘沙,遮挡住了左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左董,中午在这边吃饭,猪腿很新鲜,蹲一大锅听不错!”白衣非笑容满面的招呼一声。
“不吃了,去项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