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道人带着阐教十二金仙在左,毛公遂、毕公、荣公、辛甲、辛免、太颠、闳夭、四贤八俊等大周将官在右,同样是兵多将广。
两军阵列摆好,还未等主帅发话,广成子和赤精子便已看到自己那两个弟子,顿时火大。
尤其是广成子,看着殷郊身穿金盔金甲,明显王服,直接发飙,不管姬发、燃灯尚未发话,直接跳出阵前,大喝一声:
“畜生!你不记得下山前是怎样说的?你今日为何改了念头?”
殷郊头戴金冠,身披金甲,胯下骑着雪白战马,大红战袍飘在身后,异常潇洒。
此刻初见自己师父,还有些尴尬,但被广成子在几十万大军之前如此点名责骂,一句一个畜生,顿时怒火攻心,再也没有一丝羞愧,拍马上前,侃侃而谈:
“老师在上,弟子甲胄在身,不能行礼,且容弟子一言告禀:
殷郊本乃商王之子,怎能数典忘祖,反助西周?
古语有云:‘子不言父过。’何况我怎么敢随从叛贼而去杀父亲呢!
无论是人、神、仙、佛,都要先讲完纲常伦理,然后才能讲究是非曲直。
古语又云:‘未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未完,仙道远矣。’
况且天下老师教弟子,且不论能否证佛成仙,也没有教人有逆伦弒父之子。
即以此奉告老师,老师当何以教我?”
广成子笑曰:
“畜生!帝辛惨酷不道,杀害忠良,天道早已放弃大商,所以才诞生西周,承继王业,百姓来从。
你助周灭商,或许还可延续商家一脉血统;
你若不听吾言,这是天数已定,帝辛恶贯满盈,而遗祸于子孙也。
你可速速下马,忏悔过往,我当与你解释此罪也。”
殷郊闻言,脸上怒气越来越多,在马上说道:
“老师口口声声说周兴商灭是天道所定,那天道为何选我父为王,这么说,我父王所做一切都是天道逼迫他所做?
如此天道行事,诱人作坏,逼人违反人伦,弟子实难从命!
老师请回,未有师尊教人以不忠不孝之事者!待弟子破了西岐逆孽,再来与老师请罪。”
广成子被反驳的理屈词穷,转念说道:“你可记得发下誓言?”
殷郊回道:“弟子知道。就算受了此厄,死也甘心,决不愿违背人伦!”
广成子大怒,喝一声,仗剑来取。
殷郊用戟架住:“老师,没来由你为姜尚与弟子变颜,实系偏心,倘一时失体,须不好看。”
广成子又一剑劈来。殷郊说道:“老师何苦为他人不顾自己天性,则老师所谓‘天道、人道’,俱是矫强?”
广成子怒喝:“此是天数,你自不悔悟,违背师言,必有杀身之祸!”复又一剑砍来。
殷郊急得满面通红,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你既无情待我,偏执己见,自坏手足,弟子也顾不得了!”
乃发手还一戟来。师徒二人战未及四五合,殷郊祭番天印打来。
番天印乃是当年不周山断裂,元始天尊用其中一截炼化而成,因为是盘古大神脊骨所化,其重无比,后来赐给广成子。
得到此宝之后,广成子曾靠它叱咤于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之中,此宝专拍脑门,被拍死的人死状奇惨。
当时死在广成子手下的天巫不计其数,杀伤力可排在诸神兵利器之首,此前被他将其和落魂钟一起传给殷郊。
一见此宝,广成子顿时着慌,砸别人好说,砸自己可不好玩,借纵地金光法直接逃回西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