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守正,你不是说过几天我们也要去上海吗?我先早去几天,有林先生帮忙,先安个家,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庞一萍兴奋地说道。
她想的是林创可能急着要跟她“来日方长”,跟张守正所想,可一点合不上拍。
张守正仍是沉吟不语。
他在想“当人质”的可能性。
“如果林创是为钱崇文而来,他肯定会打听他的有关情况。好吧,只要他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就顺着他来,看这个样子,我不顺着也不行了。一是要报恩,二是一萍这个样子谁还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张守正倒不再想别的了。
“好是好,恩公,就是太麻烦你了。”张守正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那么客气。”说这话的不是林创,而是庞一萍。
张守正听了这话,不由得咧嘴,心道:“啥时候你们成一家了?”
“那行,天晚了,我就告辞了。明天我让人来接你们娘俩,一切都会安排好的。”林创说完,站起来要走。
“哎,怎么这就走?”张守正愣了:“我什么情报还都没有露呢,钱崇文的事,他怎么一个字都不提?”
“老张,以后别恩公恩公的,咱们的关系必须保密。另外,今天我来找你们这事,以后再也不要提了。要知道,我在上海一直跟特工部和重光堂的日本人打交道。”林创嘱咐道。
“是,先生。林先生,啥也不说了,以后老张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甘愿为奴为仆,绝无怨言。”张守正这才明白,人家林创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崇文而来。
刚才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为奴为仆的话就别说了,我在上海的摊子铺得很大,需要自己人帮衬,你就过来帮我吧。”林创道。
“行,我大概还有十天左右也会去上海,一萍和珠儿你先替我照看着。”张守正道。
“好,告辞。”
林创说完,拿起礼帽,告辞而去。
林创走后,庞一萍不悦地说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别生气,我哪有什么意思,哪敢有别的意思啊。”张守正想笑,但那张老脸却是僵硬的,怎么也笑不出来。
“别以为老娘没看出来,是不是觉得人家林先生找你有别的目的啊?”庞一萍怒气不减,质问道。
“老婆,别生气,我是有那个防备,毕竟钱先生的安全也是你哥交给的任务,不能有失。”张守正道。
“哼!我哥怎么了?我哥的话本来就不对。钱崇文是汉奸,死了更好。”庞一萍怒道。
“老婆,你怎么这么说?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让我把你哥交代的任务办好呢。”张守正道。
“是,当时我是这么说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最恨日本人了,去年咱被日本人羞辱得还轻吗?要不是林先生,咱有没有命还不知道呢。”庞一萍道。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恨汉奸,说实在的,来杀钱先生的,军统已经派了两拨人了,我不是也没怎么着他们吗?”张守正道。
“是,你是没怎么着他们。可不是也交给了日本人?交给日本人,他们能好吗?”庞一萍道。
张守正道:“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杀钱先生吧?还有,今天去店里接头的那个人你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