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才好口才,他这话还真不好驳。
但是,尽管不好驳,也要驳了。
别说得那么光明正大,就算只为了面子,也不能让徐奎当这个监察室主任。
这个职位太重要了,把它比作自己的一把剑都不过分。
林创打定主意,刚要说话,梁玉启却抢在他前面道:“局座,卑职以为李副局长的意见很有道理。任徐奎为监察室主任,可以体现局座大人大量嘛。”
谁问你了?你乱说什么话?噢,合着我要不用徐奎,就是肚量小,不能容人了?
林创对梁玉启的这一插话非常反感,但同时也起了警觉:我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好吧,跟老子玩阴谋,那老子就陪你们玩玩,信不信老子能阴死你们?
想到这里,林创挤出一丝笑容,道:“二位不但为公,也为林某名声计,林某深感二位厚意啊。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任命徐奎为秘书处副处长兼监察室主任之职。”
李永才笑了,道:“局座英明。”
“局座任人唯贤,高士风度,卑职佩服。”梁玉启道。
林创心中冷笑:“玛德,老子不知道徐奎贤在何处!还贤人,他也配!”
接着梁玉启报告税务学校规划的初步设想,林创提出几处修改意见,然后就散了。
二人走后,林创越想越生气。
李永才肯定有什么阴谋,竟然联合梁玉启逼宫,硬推徐奎上位,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恶了徐奎吗?
更让人生气的是,梁玉启不但见泥不踩,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墙头草。
这两人都不能用了,要再用,那就是自取其祸。
友敌,取祸之道也——不得不防啊。
可是,如何把这俩人踢开?他们背后可是辛家广和杜立强,如果没有过硬的理由,可踢不动啊。
要踢,就一定要踢得漂亮,让辛家广和杜立强无话可说。
其实这也不难,只需揭穿李永才的阴谋就可以。
但问题来了,李永才有什么阴谋呢?难道只是为了给徐奎一个去处,好给他一个交代不成?
林创想得脑仁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无奈地想道:“只有让李永才的阴谋进行下去,才有可能让他的阴谋败露。好吧,就这样吧。”
……
中午,杜立强下班回到家,见梁玉启也在,正跟老婆说话呢,连忙打了个招呼:“姐夫,来了?”
“有个事心里没底,跟你商量一下,你给拿个主意。”梁玉启道。
“好,咱们书房里谈。”
来到书房,杜立强问道:“姐夫,什么事呀?”
“今天我可能办了一件傻事。”
“哦?”
“昨天晚上李永才到家里找我,说让我配合他一下,他想让徐奎当监察室主任。”
“徐奎?是不是昨天会上公开顶撞林明的那位处长?”
“是,正是此人。”
“你同意了?”
“不同意不行啊,他送给你姐一对祖母绿手镯。你知道的,你姐最爱首饰,拿到手里就不放了。另外,我也觉得得罪李永才不好。”
“先不说那个,李永才的目的达到了吗?”
“达到了,今天上午他提了,我也跟着附和了,林明同意了。不过,我觉得他好像不大高兴,所以,心里惴惴不安。”
杜立强听了,不由埋怨道:“姐夫,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墙头草!他刚上任的事也就罢了,毕竟你没有紧跟李永才。人家还任命你为税务学校副校长,摆明了是要把你当成心腹用的。可今天你这么做,林明不一定记恨李永才,但一定会记恨你!”
“那怎么办呀?”
“唉!”杜立强叹了口气,道:“他上任之前我们做的功课是白费了。但愿林明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难为你。”
“难为?立强,难道他会免了我的职?”
“我担心免职就算是轻的。他太聪明了,你们在他面前搞鬼,不会有好下场的。”
“免职都算是轻的?他还能怎样?”
“还能怎样?别忘了,他不但是税警局局长,还是警察局局长,另外在特工部还兼着副主任的职务,要把你俩弄成地下党,或者军统间谍,那不跟玩似的?”
“不会吧?我就是站队站错了而已,又没有大错。”
“你太不了解林明了,别看他整天笑眯眯的,整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毒得狠啊。”
“那怎么办?”
梁玉启听杜立强这么一说,才真正慌了。
杜立强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说道:“姐夫,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