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最近瘦了很多,摇摇肚子,对李恪说:“吴地其实也不差,算是人杰地灵之所,三哥你带着发配的心思过去可不行。肆意享乐就好,只要你把握好那个度,王爷当的比皇兄的太子不知道逍遥多少。”
李承乾点点头说:“只要不祸害到百姓,你看哪个王爷胡作非为被处罚了?荆王李元景喜欢美女,在封地大肆娶亲,御史们为什么不去弹劾他?就是因为人家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是正正经经下聘娶回家的。”
男人家说这样的话题,总是会不经意间变得猥琐起来。
李恪挤眉弄眼的说:“听说吴地也盛产美女,你们想要就知会一声,兄弟给你们挑几个好的送到长安来。”
李泰点点头,攀着李恪的肩膀嘀嘀咕咕起来,李承乾则耸耸肩,并不打算再要了。
如今有三个已经很多了,再多,到时候顾得过来嘛!
当女人沦落到单纯只有敦伦生孩子的用途时,恐怕已经不在“人”这个范畴内了。
一顿火锅吃到半夜,李承乾难得主动喝了一回酒,虽然没到烂醉的地步,可是走路都费劲了。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变数,好多时候邻居之间的互道晚安,都可能会变成永别。就更不要说李恪是要离开长安,奔赴遥远的吴地。
第二天,天气阴沉,一场冻雨宣布彻底进入了冬天。冻雨的天气里行军简直是愚蠢,不过李孝恭不在意,长安城近在咫尺,一鼓作气的回家,正和将士们的心意。
谁都没想过这一次的出征会这么顺利。五万人,战损不过两千多,四分的战损,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万人军队一场战斗后能剩下八千人,算是正常,低于八千人,那就是重创了。而五万人损失了四分,这不是完胜又是什么?
回想起高昌军队在面对火药武器时候的惊慌,李孝恭就感到可笑。有所准备和真正见识到还是有区别的。高丽一城被破的消息传递的是如此之快,以至于高昌人将王城加固加高,就觉得可以安逸了。话说回来,那两千人,大半还是护送皇命雷进城门洞时候损失的。还有几个人是点燃了皇命雷,放弃了逃跑,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为大军打开一条通道。
隋末的乱世不是没有经历过,李孝恭敢肯定,这样的人,只有在家国安定以后,才会大量的出现。乱世中如此悍不畏死的人很少,称得上是凤毛麟角,家国安定以后,将士才有了出生入死的理由,所以战力也就显著的提升了。
行到十里亭,有斥候回报说太子率领百官于十里亭迎接大军。
高昌虽小,也是一国,一想到侯君集那个蠢货把这么大的功劳平白无故的送给了自己,李孝恭就畅爽不已。
偏头看了一眼契必何力,李孝恭点点头说:“太子就在前面等着咱们,咱们得加快行军速度了。这次的战功,足够你在朝堂站稳脚跟的,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大可以跟老夫开口。”
契必何力拱拱手道:“多谢大总管。”
回想起这次的战斗,契必何力也是感慨万千。当初面对进入大唐的军队,就算他负隅顽抗到现在,命运恐怕跟那些高昌人也差不了多少吧。
打仗这种事,靠的就是一个胆气,胆气上来了,百骑破万敌不是不可能,可是高昌军队在经历最初的狂轰滥炸以后,就变成了单纯的溃逃。两军交战和追击又是不同的情况了,两军交战不死人不可能,但是追击的话,不死人时很容易的。
肩头还包着纱布,但是契必何力并不感到疼痛。这是他真正融入大唐的机会,他是清楚的。跟执失思力一样,他们这些草原降将,想要获得皇帝的认可,必须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从河间王的表现来看,自己明显是被认可了。
想到这里,契必何力也心情舒畅,不停的催着胯下的骏马跑得更快一些。
十里亭是个地名,并不是一个小亭子。
虽然下着冻雨,可是李承乾还是带着百官站在室外,不过每人都发了一个厚重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