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或者浴衣,在现代应该说是岛国文化的标志性服饰了,这其实也是一种屡见不鲜的东西,而且提到这种话题的时候,往往会让人想起一句名言来:
在一部知名动画作品之中,某女性角色曾经对男主角说过这么一句话,“你有帮我重新穿好……”
咦,后面是什么来着?傅集贤理好像一不留神给忘了。
但就两人的谈话来说,内容其实挺正常的。通常情况下,无论如何友人、亲人或者恋人,并不一定希望他会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但是他们肯定希望他能有一个坚定而明确的志向的。
就第三者的期待来说,如果傅集贤理的志向是“继承家业然后发扬光大”的话,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就现在这个阶段来说,傅集贤理似乎正抱有着一种佛系、退休养老的生活态度,经营着一家不追求利润的小店,就他的出身来说,这种生活基调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只不过因为他现在还非常年轻,而且不久之前才出过事故,所以才亲妈才会默许他处于这种被“放养”的状态。
也就是说早晚有一天他会进化为打工人的……最高明的打工就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但是再高明它也是一种打工。
傅集贤理短时间也确实并没有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打算,这或许要等到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了深层次的适应和带入之后,才会有所改观。
所以他对于校园理世的问题的回答是“尽管现在还没有想做的事情,但总有一天会找得到”。至于总有一天是什么时候,这好像谁都不好给出明确是时间点了。
谈人生谈理想这样的话题,很容易给人一种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的感觉。在这样的交流过后,反正傅集贤理倒是没什么头脑发热的想法了。
筱原理世不愧是一个可以只身闯入“男浴室”而面不改色的人,这一手“话聊”技术简直出神入化……她或许不是刻意这么做的,但是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仅限于每天中的某个时间段的话,傅集贤理既不讨厌巧舌如簧的女人,也不讨厌安静矜持而克制的女人。
于是这两个一个在温泉里一个坐在温泉边的年轻人,接下来居然就这么安静的看起星星来了——傅集贤理夜观天象,结果星象上显示他今夜必定没有桃花运。
谈话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傅集贤理也没有在泡温泉的时候吃太多东西,虽然有些饿,但出于健康考虑,他还是浅尝辄止了。
只是在双方沉默下来之后,筱原理世可能才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这时候她好像找不到适合的说辞离开这里了……于是她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好在过了一会之后,浴室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理君,理世,你们都在的吧……出来一下,外面出来点事情。”
“……”
好像更尴尬了,傅集贤穗女士为什么会知道有俩人在这里……好吧,为什么会认为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呢,这里是她的地盘。
“理事长,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过好歹这也算一个台阶,筱原理世站起身来,拧了一下羽衣浸湿的下摆,又将褶皱拉平之后,这才走出了浴室。
两人说了几句话,而等傅集贤理穿好衣服的出来的时候,筱原理世已经不在这里了。
“出什么事了,母亲?”
傅集贤理有些疑惑,他还真猜不出来在这种新年来临之际会有什么事情能让傅集贤穗神色匆匆。
“祢见神社那边突然失火,好像有间偏室烧了起来……今晚游行的时候大家带了很多引火物,可能是收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失误,然后导致了这样的意外。”
“喔,确实有可能。”
傅集贤理悄悄看了看傅集贤穗的脸上,有点奇怪了,冬天天气干燥多风,取暖需求比较大,再加上岛国仍然有很多建筑的主体结构都是木料,所以失火算是正常的事情,区别在于不是这里着火就是那里着火。这种寻常的事情,以傅集贤穗的性格来说,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做这么多解释才对。
傅集贤理觉得亲妈同志肯定没玩过狼人杀。
“那边打过电话来了,接下来我准备过去看一看情况,理世去换衣服开车了……可惜了,没打扰到你们两个吧?”
额,傅集贤理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多余了,“傅集贤女士,八卦是衰老的标志,且两者是相互促进的关系。”
没想到傅集贤穗也有八卦的时候,只是……又有什么可打扰的呢,反正就算神社那边不着火,反正他身上也不可能着火。
“不过却是也有可惜的地方,比如水位只上涨到这里,但是我期待着它能上涨到这里。”一边说着,傅集贤理先是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比了一下,接着又抬手在自己的锁骨下比了一下。
尽管看到就是赚到,但毕竟还没有到美不胜收的程度,所以这是一种小小的遗憾。
傅集贤穗自然不明白傅集贤理这是在说什么。
“咳,没什么,我跟理世只是在谈一些事情而已,从人生理想到太空探索甚至人类命运共同体……话题正经到了有些让人失望的程度。”
“嗯……不然的话你想谈什么话题?”
“……就是这样的话题。”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主屋的客厅,没一会的工夫,筱原理世也来到了这里。
“理事长,车子准备好了。”
“你们等我一会,都这种时间了,等我换下衣服,我陪你们一起过去。”这种深夜时分,只让两位女性出门有安全隐患,傅集贤理觉得自己至少能发挥一个保镖的作用。
“不用了,理君,你留在家里就好了。”
“?”
“失火的地方是你之前跟栗花落先生呆在一起的茶室,也是他为你除祟的地方,所以很可能是你的霉运感染了那里,所以现在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担心你去到那里之后会挨打。”傅集贤穗给出这样一个理由。
“这未免太过唯心主义了吧,哪能有这样的事情?”傅集贤理心说当时我也没有被除祟啊,两个人只是在哪里喝茶聊天而已,再说霉运这种东西还能传染吗?传播途径是什么?
“只是说一种可能性而已,毕竟去年你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倒霉了……说不定现在就是你强烈的霉运感染了栗花落先生,而他只是在代你受过而已。”傅集贤穗似乎很随意的这样说道。
然而这话却让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傅集贤理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傅集贤穗都这么说话了,他如果再听不出点弦外之音来,那他就是脑子有坑——似乎傅集贤穗并不是对某些事情一无所知,但问题在于她究竟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有没有涉及到“我不是我”这种最深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