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伤兵虚弱道谢。
“这酒壶中备着的就是蛇伤药,我原是为自己备着的,听军爷的口音非是本土人氏,怕是不知这山名唤蛇山,一半草药一半蛇,从这路过皆是要备了汤药婆子才敢从这行过,周边百姓若不是要采药补贴家用,断不会上这蛇山来的,也是这位军爷命大,竟能撑到此时,寻常蛇咬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必然中毒身亡,如今汝竟强撑三炷香有余,想是命大。”
“不知是否因这个布带子扎住伤口有关?”伤兵将裤腿往上一挽,露出一根潮绿色的发带,紧紧的扎住大腿根部。
“怪哉,怪哉,吾行医数十载,从不成见过此种方法。”
“哦?那便是小儿胡闹了?”军爷眸色转暗,淡淡言道。
“非也,非也,蛇咬其身,蛇毒随血液流转五经八脉而亡,如今这布带子一扎,则断了经血运行,是而蛇毒困于大腿根部以下,得以延迟毒发时间,我只是见这法子太过稀奇,忍不住感叹罢了,不知这是否是别处治蛇伤的法子,竟是如此新奇有效。”
“这么说确是这布带子救我一命了?”
“正是,不知有次良方的医生何在,不知可否引荐于我认识。”
伤兵看了一眼江歌儿,又见同伴隐隐有些不耐烦,只好随意打发了这个药农:“并不曾有良医,这只是我们老家惯常使用的办法而已。不知这汤药几何,我还结钱与汝。”
“如此,小老儿受教了。以一汤药换一治病良方,还是小老儿赚到了。不耽误军爷脚程,就此别过。”药农身鞠一躬,纵身跳进树丛间不见,唯有哗哗作响的摩擦声渐行渐远。
江歌儿自是不知前头发生何事,只道这古代人办事效率太低,一路上走走停停,难怪已走了数月还不曾抵达闽洲,好在后头又紧赶了几步,好歹不用在山里过夜。
“明日便到闽洲了,你有何打算?”受了江歌儿救命之恩的军爷放慢了脚程,刻意落在江歌儿身侧,偷偷给江歌儿递了一个白面馒头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