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一听到他说这些跟大道理式的苦口婆心的话,就觉得脑仁疼。知意漫不经心的走到牢房边,伸手敲了敲牢房门,对着里面的怀安问:“怀安,你家住何方?家中有几口人?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跟着那些人一起走镖?你跟那个领头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也是一个小镖师?”
知意对怀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而且面上一直带着笑,就此也可看出铭墨和怀安在她心里的差别。
怀安心里是羞恼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被人绑了四肢抬上山,还被关在屋里的一间小牢房里,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太丢面子了。
他冷冷的听着两个山匪的对话,心里头还在冷笑,原来山匪也会有文化,只可惜再有文化也是山匪。是无恶不作,理应被铲除的山匪。
所以,当他听的话头指向他的时候,他浑不在意的表面下,是波澜起伏的心思。他气愤的不想搭理这两个人。
可看到知意笑的有几分天真的脸,他居然有些失神。在他的脑海深处,仿佛有一缕神经不停地跳动着,再对他说:是她,就是她。
怀安鬼使神差的把记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家住在凡遥镇,是当地一家不大不小的商贾之家,姓林,我家中还有一双父母和年长我两岁的兄长,我是队伍里最小的镖师,镖头与我没有其他关系。”
知意并没有对他的知无不言感到有什么奇怪,反倒是非常高兴又得意的撇了铭墨一眼:“你看,现在清楚了吧。就算爹来找我兴师问罪,我也有办法应付。我看上他了,我是要娶他做压寨夫君的。”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的其余两个人。
“知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是不能随便说这些话的。”铭墨急了。
“谁说我是随便说的?我可是想了一路才下的决定,郑重其事的很。反正,我是看上他了。”
知意扬着脑袋,模样很是傲娇。可落在原本应该气恼的怀安眼里,偏偏看出了几分可爱。
“怀安,做镖师挣不了几个钱的,而且每天都要出生入死,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不如嫁给我啊!”知意满怀期待的道。
“没有你们这些拦路抢劫的土匪,哪来的危险?”怀安强压下心底的躁动,不敢直视知意。
知意面上露出一抹失望,可铭墨却因为怀安的话急了,一向不会说脏话,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铭墨大骂道:“臭小子,你现在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由不得你横!”
铭墨说完之后又发现,他这句话像是变相的赞同知意的所作所为一般,又补充道:“无论如何,你抢人这件事,都要先告诉大当家,再做定论。”
“好好好,你去告诉我爹就是了。反正你就是娘留在身边监视我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跟我说?”知意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铭墨是她娘有一年下山捡到的孤儿,她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取名铭墨。
知意的娘并不是山匪出身,她以前可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大家闺秀。但是家中突遭变故,一夜之间家财散尽,当家的家主更是一病不起。这般苦苦支撑了几年,便彻底败落。
大当家一次下山遇见了她,一见倾心,便把她抢到了山上做压寨夫人。她一开始又羞又恼,还有些畏惧这些土匪。后来她发现,并不是所有土匪都是凶神恶煞。
慢慢的,她就习惯了,甚至喜欢上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