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墨一路抱着背着知意到了后山。
后山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人,不过一会儿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无法自保的女眷和小孩儿。
知意呆呆的坐在一块儿石头上,望着不远处的寨子。
这些躲进来的女眷和小孩儿,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情况,都知道寨子此次遭难,是因为大当家的女婿。
她们时不时的小声议论着,她们以为知意听不到,可实际上那些议论的声音太刺耳,知意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知意...”铭墨心疼的握住了知意的手。
知意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
“知意,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怀安,是他太狡猾了,他居然是官府的探子!”铭墨心里恨得牙痒痒,即恨怀安的善于伪装,又恨自己当时没有坚定不移的怀疑他,好好的调查他。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喜欢他。”知意道。
就在这时,浑身是伤的李狗蛋儿跑了上来:“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有话快说,别一直说不好了!”铭墨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不好了’三个字。
“官兵这次剿匪是来真的,而且他们好像知道寨子里哪里有机关,都是避着走,那些机关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效。寨子里的人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啊。”铭墨催促。
“而且...三当家死了,二当家断了一条腿,大当早已经杀红眼了。”雷狗蛋儿一咬牙全都说了出来。
知意一下子跌回到了石头上,浑身抽离力。
山洞里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小孩儿呜呜的哭了起来。
知意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
“我们的队伍也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这个怀安,真不是个人,枉费老大对他那么好!”李狗蛋心里愤愤不平。
“别说了!”铭墨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知意强撑着站起来就要往山下走。
“知意,你不能下去。”
“你别管我!这都是我一手酿成的错,最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我一定要去,就算死我也要去!”知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
铭墨知道知意的性格,而且山下的那些人是他的爹,是他的兄弟。于是铭墨不再阻拦,跟着她一起下山。
铭墨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扔给李狗蛋儿:“你在山上好好的呆着。”
寨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原本挂着显得喜气洋洋的红绸布和大喜字,都已经沾上了斑驳的血迹,凌乱不堪。
知意捡起地上一个沾着血迹的‘喜’字,只觉得这红刺目的很,嘲讽的很。
“二当家!”铭墨一眼瞧见,躺在旁边,奄奄一息的二当家。
知意和铭墨跑过去,此时的二当家不仅断了一条腿,还身上满是伤痕,气息奄奄,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