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袁府。
袁基一脸阴沉的盯着沮授,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出了问题?而且我自己还没有发觉!”
沮授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主公可以回忆一下,五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这种变化应该是从一年前,潜移默化般开始改变的。”
袁基不断地思索沮授说的话,同时回忆自己这几年的行为。
沮授没有停,继续说道:“主公,可还记得,两年前因为我方一个谋划失误,导致并州边境一个小村庄被鲜卑偷袭,全村百姓被屠杀,主公当时的举动吗?”
袁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当时我亲率一千铁骑沿路奔袭千里,将那只鲜卑骑兵全数斩杀,为死去的并州百姓报了仇。”
沮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主公当时之所以如此怒火中烧,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主公自责,因为要实行养寇自重计划,才发生失误,导致了这个小村庄被屠杀,所以主公才要亲自领兵复仇,为的就是减少心中的愧疚,不是吗?”
“可是,如果是如今的主公,主公还会做出这等,奔袭千里斩贼寇的事吗?”
原本刚刚平息的威压在此时,又瞬间席卷整个大厅,浓浓的威势从四面八方朝沮授涌去。
“沮公与,你刚刚在说什么!莫不是你以为,本候真的不能离开你了!”
袁基对着沮授,阴鸷的笑了一下,冰冷的说道。
但是他没有发现,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又闪过一丝黑气。
沮授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主公可以回忆一下自己昨日做的事,在对比一下自己五年前,那时的主公会做这样的事吗?主公真的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袁基猛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一掌拍碎案几,怒吼道:“沮公与!你放肆!”
此时,沮授却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双手捧着此物,面向袁基跪下,言辞恳切的说道:“主公乃是我沮授认为的天命之主,更是被我等看好的举世明主,还请主公仔细回想一下,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回到洛阳之后,这些行为真的是出自主公内心吗?”
袁基看着沮授双手捧着的这枚铜镜,轻轻将之拿起,陷入了沉思。
两年前,并州。
“草民沮授,草民田丰,拜见明公!”
“两位先生快快请起,袁基能得两位先生相助,实乃袁基之大幸,今后两位先生无需再对我行此大礼。”
“多谢明公厚爱,然,礼不可废,此乃古法。”
“明公勿怪,元皓做事说话,就是这样一板一眼的。”
“哈哈哈哈,公与无需担心,我知元皓性格,耿直且刚强,乃是天下少有的敢于直谏之人。今后,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元皓直言规劝于我。”
“多谢明公,此乃丰之所愿,不敢请耳。”
“哈哈哈哈哈哈,好,今日能得公与和元皓,就如高祖得萧何与张良,真乃此生最大幸事!来人呐,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诺。”
“元皓,这面铜镜就送于你了,我曾说过,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不知元皓,可愿成为规劝我的那面镜子。”
“主公!属下田丰,此生定为主公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