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氏七祖越过姿态放的很低的共工金,坐在属于共工氏族长的位置上,背靠在大师椅,漫不经心道:“特为解救共工氏而来。”
共工金余光看到七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本能有些不喜,眼中寒光一扫而过,转而故作震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还请七祖解惑。”
他决定先虚以委蛇,将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再说。
看到自己一手创立的部族衰落成这样,心里憋着一口气的七祖见共工金这种表现,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容:
“自人族变故以来,共工氏是越来越没落了,堂堂族长连巫神境都不是,遇事还大惊小怪,没有半分静气。”
“得亏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还惦记着部族,不然哪天共工氏血脉在世间断绝都不奇怪。”
共工金轻轻咬牙,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保持不变,故作诚惶诚恐道:“七祖教训的是,子孙无能,让列祖列宗失望了。”
七祖摆了摆手:“也不算太失望,当年各大部族巫神境被禹皇逼迫离开人间,都有预料到今日,如今正是拨乱反正的大好时机。”
“老夫此次来找你,亦是因此而来,希望你们能争点气。”
共工金当即表态:“但请七祖吩咐,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七祖脸色稍缓:“这态度还行,不怕告诉你,老夫此次奉圣皇之命而来,打算带领共工氏高举义旗,推翻夏后氏的统治,让人族重归部族联盟时代。”
共工金闻言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没太懂的模样。
七祖见状耐着性子解释道:“圣皇指的是各族每年祭祖跟着一起祭拜的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三位圣皇,他们不但存活于世,更掌有人族权柄,部族联盟基本听从三位圣皇之命行事。”
共工金面露恍然之色,随即一脸不解问道:“既然圣皇想重回部族联盟时代,为何不直接给夏皇下令,反而让我共工氏举旗造反?”
“这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七祖闻言嘴角抽搐,喝道:“你懂什么?夏后氏自禹皇姒文命以下,全是逆贼,若非禹皇想世世代代窃居人皇之位,又怎会建立大夏皇朝,炼制九鼎镇压九州?”
“换而言之,夏后氏是人族重回部族联盟时代的最大障碍,必须铲除干净。”
共工金苦笑道:“可晚辈觉得这该是圣皇操心的事,怎么会落到我共工氏头上?夏后氏占据人族正统数万年,同样坐享天下数万年,底蕴不知有多深,单凭共工氏,无异于以卵击石,七祖是不是好好权衡一下?”
七祖脸色渐渐难看,呵斥道:“鼠目寸光的混账,你光看到眼下会造成的损失,看不到未来的前景吗?”
“有多少人想替圣皇办事,都找不到机会,你倒好,将老祖们揽下的差事往外推,老夫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共工金低头说道:“非是晚辈不懂入圣皇法眼对共工氏有莫大的好处,可实在斗不过夏后氏啊。晚辈总不能不顾部族子弟的性命,去和夏后氏硬碰硬,最后碰个头破血流吧。”
“七祖或许有所不知,晚辈刚成为族长不久,据说前段时间前任族长和各大九阶部族族长联手去找夏后氏谈条件,结果全数死在大夏皇宫门口。”
“非但如此,夏皇为之震怒,下令彻查各大部族,几日之内接连将四家连根拔起鸡犬不留,若非晚辈识时务,和其他部族一起苦苦哀求夏皇高抬贵手,共工氏恐不复人间。”
“事关重大,晚辈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还请七祖见谅。”
七祖幽然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何止各大九阶部族的族长,连同我共工氏一位老祖在内,各大九阶部族的老祖同样在前段时间陨落在夏后氏手上。”
“据说那位新任夏皇本是末代夏皇命格,全靠燃烧夏后氏数万年的气运积累,方有此成就,恐怕除了三位圣皇与五位大帝,无人能与之匹敌。”
共工金闻言暗自心惊:“那七祖为何……”
话还未说完,就被七祖强行打断:“老夫何时告诉你要和夏后氏硬碰硬了?”
共工金脸色一垮:“这……”
七祖傲然道:“圣皇的意思让共工氏以最短的时间内撤离九州,回到北疆祖地,虽公然反抗夏后氏,却不必急着与夏后氏交战。”
“正所谓上兵伐心,中兵伐谋,下兵伐力,就是像你这种畏夏后氏如虎的之流太多,圣皇才会让各大部族先举旗表明与夏后氏不共戴天的心意,好让夏后氏民心丧失,根基不稳。”
“假若夏后氏出兵讨伐,自有圣皇或五帝出面应付,保各大部族无恙。”
共工金闻言松了口气:“原来如此,这样晚辈就没什么顾虑了。”
七祖起身拍了拍共工金的肩膀:“此事办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别的不说,我共工氏部族的族长怎么可能连巫神境都不是?回头老夫会亲自教导你,让你在最短时间内能晋升巫神。”
“此外重归部族联盟时代,各大部族皆有机会竞选人皇,你身为共工氏族长,成为人皇可能性本来就比他人要高,若能在这次立下大功,岂不是更有希望?”
共工金眼神一亮:“七祖此言当真?”
七祖笑了笑道:“这是自然。”
心里却不以为然,这等货色何德何能成为共工氏族长?简直丢先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