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看来犹如梦游一般,迷幻朦胧。
只是昨日的一切竟是那么地清晰,我的身上似乎还游离着某种香味。
我试着去掐自己的身体,一阵刺痛,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只是我刚下定决心不去伤害李琦,尽管以前已经伤害过她,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应该认真对待她。
是否我在迷恋着玲香,不然我何以没有拒绝她?只是这对李琦太不公平了,况且玲香也只不过是从我身上寻找某种寄托吧。
这些让我困惑,这些都是感情吗?
我突然觉得我和李琦之间多了些什么,夹杂着一些忧伤,或许是夹杂着玲香,可是玲香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结婚之事,似乎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对我来说。而目前的李琦,除了对我的不满,更是全身心投入她的工作当中。
但是王凯的突然出现,却让我的思绪被打断开来。
王凯有些着急地拉着我走到一个拐角,脸色颇为难看,小声地说:“陆谢,我们的事被人告发了……”
“什么叫我们的事,我们两个男的能有什么,”我正想拿他开涮,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那件事……”
王凯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会吧?”我感到一丝慌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我办公室去说。”说着,王凯率先离开。
我稍过一会,才假装无所事事地跟了出去。既然他说这事被告了,我似乎应该注意一下行为。
待我走进王凯的办公室,见他正焦急地转来转去,我心中竟不由感到一阵不妙。
王凯见我进来,连忙关上了房门,说:“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问。
“是这样的,原本我们做的这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王凯说,“圈内的人并不在乎谁做这些,也不会多管闲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可别卖关子了。”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嘛。”王凯倒是拉我坐了下来,“那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区分局的,说是我们有贿赂政府公务人员的嫌疑,想请我去协助调查。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心想我们平时的客户大多是达官贵人,有政府官员也很正常,只是被警察请去就难办了,这事不敢耽搁,当时我便说设宴款待,配合调查。对方推说了一番,最后却是答应了,我一想这事不会跑了,待见到人,我一看对方油头满面的形象,便猜着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出了大血打点一番。那人却是分局的一个小头目,收了咱的钱却也办事,说是这事目前还在可控制的局面,还告诉我这事是有人举报,让咱们好自为之便腆着肚腩离去了。”
“哦,也就是说现在这事已经过去了?”听王凯这么一通解释,我算是明白了过来。
“花钱好办事,只是这事说来有些蹊跷啊,谁会举报咱们呢?”王凯若有所思地说。
我对此也是感到诧异,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做事更是缩手缩脚,始终是个隐患。
“陆老弟啊,你想想有没有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比如说你找信息的被人发现?”王凯看着我说道。
“怎么?你是怀疑我?”对王凯的发问,我不由感到恼火。
“陆老弟多心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共同找到些线索,这个举报人始终是个祸害啊,”王凯说,“我们这事本来也上不得台面,如今正风生水起遭人嫉妒也是有可能的,或者是我们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
听王凯这么说,我不由问道:“得罪某些人?”
“这种事,涉及不少人的利益,官场上的那些人都是些花花肠子,也可能是无意间得罪了某个人……”王凯继续说道。
“这些也是可能的,我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疏忽,凯哥这应该也……”我故意顿了一下,等着王凯的接话。
“我这边也不可能,我接触的兄弟都是圈内的人,没人会砸自己的招牌。”王凯接到。
“那就好,只是这事麻烦了,”我说,“那以后我们的合作还要不要……”
“要得,要得,”王凯说,“只要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也好,不过这次凯哥破费了,下次我就不拿份子了,就当是我把我的那份补上吧,”我也不希望这个路子被割断,“只是,我们以后要加倍小心。”
王凯并没有多加推辞,便接受了我的建议。眼下似乎需要挣点外快,即便是帮帮陈茜也好。
又是一个寂寞无边的夜。
入深的夜是安静的,我喜欢夜,喜欢在夜里安静地呆着。可是当你安静的时候,脑中并不总是那么安静。
你在夜里想着别人,别人也在夜里想着别人,你想着别人的同时别人又在想你的几率比生双胞胎的几率要小很多。
所以在我想李琦的时候,我便想知道她有没有再想我。找借口给她发了信息,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李琦并没有说想我,只回信息说等你真心悔过我就回去。其实我已经悔过,我本想这么回她,可是想着玲香的事,我便放弃了继续说谎。
我又给玲香发了信息,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想我。我不置可否,只是猜度着她是否在光着身子。玲香曾经跟我说,她孤独的时候会想起我,寂寞的时候总会光着身子坐着地板上,点着一根香烟。
我并不知道此刻这两个女人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说想我的有没有没在想我,没说想我的有没有在想我。
我只知道寂寞的时候会想起她,或者是她们,或者是记忆中的人,想的多了,会觉得忧伤,会觉得心中的某个部位被刺痛。我不愿这些灰色的记忆重新被修饰,即便是我自己。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所有的人,在他成长为人的过程中,大多是不同的。所有的人,在他成长为人之后,大多是相同的。
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所有相同的人并不会被人强迫去关注那些不同的人。所以有的忧伤无处得以说,有的幸福不必到处去说。
忘记誓言,忘却记忆。所有的不同都会在年轮的碾压中变得无比地相似。所以有的成长中途夭折不必惊讶,有的殊途不一定要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