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精彩绝伦的表演,陈沫轻松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遵守师尊遗愿继承脉主之位的“大孝子”徒弟,牢牢占据了道德高地。
至于秦沙,则成了借着蛊草一脉最强者新丧,打上门来夺取脉主宝座的大恶人。
高下立判!
如此一来,即使是在只看利益、不看对错的魔门,围观众人,也不由偏向了“受害者”陈沫一边。
正如历史上,世人皆对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上位的赵某某瞧不上眼一样。
说一千,道一万,即使身处魔门,修行者普遍还是想和“风评正面”、“行事秩序邪恶”的同门为伍,毕竟这种“有原则”的“好人”,不用重点防备,而且更容易下黑手。
身处黑暗,但总不见得人人都希望身边之人是一群动辄杀人夺宝的魔头吧!
因而,耳听八方的陈沫发现,周围的舆论导向,不可避免地偏移向了自己,尤其是在魔门中厮混时日尚短的练气期弟子,经验太少,容易被事物表象所迷惑,看着秦沙的目光,隐隐有了不善。
就是神通期魔修之中,也有人冷眼望向了秦沙,似是对他的难看吃相有所不满。
当然,陈沫也知道,
周围人,也不都是听风就是雨的“傻蛋”,对自己的一番洗白言论,必然心存几分疑虑,但这都是小节,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这不,通过今日之事,一个“尊师重道”的人设,已然竖立起来,至于更多的好名声,陈沫也不奢求了。
周围人微妙的态度变化,秦沙也感受到了,但他多年浸**道,自是不会受到世人看法影响,何况其中的大部分,还是练气期的蝼蚁。
阴骘目光望向陈沫,秦沙冷笑道:
“你不会是寄希望于有人替你主持公道吧?别做梦了,魔门之中,这等闲事,谁会管?”
由于太上谕令,脉主、执事乃至门主之间,不得拉帮结派,所以即使是修为最强的神通后期魔头,也无法通过影响脉主选拔,扩大自己在门内的影响力,甚至是侵蚀弱小支脉的资源份额。
他们,不会插手相助陈沫。
至于古道热肠的见义勇为者,更是早已在血衣门中灭绝了。
秦沙久在门中,自以为看透了陈沫的小把戏,试图直接道破真相、击碎其奢望,以此在随后的斗法中建立心理优势。
这便是神通期魔修之间的高手过招,从术法横飞之前,就已经各种明枪暗箭四散纷飞了!
陈沫也懒得和秦沙废话,一袭至孝白衣无风自动,将他“大孝子”的形象衬托得更加纯粹,冷冷地看向秦沙,警告道:
“今日,我就替仙去的师尊,好好教训你这无知狂徒,让你知晓我蛊草一脉的厉害!”
也是为了在宗门内立威,让人别小瞧了自己这位新任脉主,陈沫直接使出了十成的气元,欲要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秦沙。
“呜呜呜呜——”
一曲悠扬却又带着神秘味道的低鸣从陈沫身后缓缓传来,萦绕在其身周,竟以无形之音,形成了一道虚幻的迷离之光。
似乎在这一刻,声音与光暗的界限,完全扭曲了,陈沫身处其中,人影愈发模糊,甚至有种不存在于现实的超脱之感。
若是有上古方士在场,定能从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梦界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