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陈沫的气势震慑,金胜昔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就这般“心服口服”地目送陈沫与燕轻依二人离去。
至于怀疑这位陌生年轻武尊是一位刺客,想要对州牧秦定西不利,金胜昔根本不考虑。
对于自家大人的战力与武道经验,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不信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毛头小伙子,能够伤到身经百战的老上司。
“一个年轻人,若是在老前辈面前还这般不知收敛,可会被好好敲打一番的。”
金胜昔在陈沫手底下吃了个暗亏,嘴上虽然不说多么“怨恨”,心底里却也希望陈沫能被老上司磨去一些年少气盛的棱角。
“这也是为你好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仅凭拳头就能解决的,尤其是,你的拳头没别人的硬!”
自以为看透一切的金胜昔,不免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心中暗暗指点陈沫。
拳头没他硬,就连在背后偷偷说,金胜昔也是不敢的,他身为九品武者,清楚地知道,武尊实力的强者,耳聪目明到了何种超越常人的地步。
不用牵马执鞭,陈沫便低调地跟在燕轻依的身后,稍稍慢了两三步,免得让人指出他不尊宗室的破绽、徒惹麻烦。
他也不担心刚才出手震慑一个别驾会为自己引来什么大麻烦,因为这很符合一个郡主护卫的职责。
主辱臣死,郡主的威严不可冒犯,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金胜昔敢违逆燕轻依带人会见州牧的意图,担任护卫的陈沫,自然要给予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否则郡主的面子可就么得了,还会让她在秦定西面前,平白矮了一头。
连他手下的一个小小别驾也对付不了,还怎么要求秦州牧为陈沫量身定制一份官方路引?承认他根正苗红的乾元帝国武尊身份?
步入里堂,
只有一个老神在在、品着绿茶的老者,一身藏青布衣,很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封疆大吏的威严,倒像是一名私塾老先生。
可诡异的是,
在偌大的厅堂中,这一瘦弱老者,一瞬间就抓住了进入者的注意力,似乎是这片空间理所当然的中心。
这份气息的把控,不容小觑!
陈沫知道,这位“有点东西”的秦州牧,一定感受到了刚才自己惊鸿一现的武尊气势。
对于坐镇一州之地的府邸主人而言,如此自报家门之举,已有当面打脸的嫌疑。
可是仔细观察秦定西,发现他须发飘飘,细口小抿着刚泡好的新茶,双眼紧盯青瓷茶杯中倒立的青翠嫩茶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这份养气功夫,少说也有三十年的火候。
秦定西品着茶,淡淡地说了句:
“殿下,请入座。”
顿了一秒,他也照顾到了以贴身护卫自居的陈沫,给足了他面子,请他就坐,就像陈沫先前的“气息示威”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