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真是对不住了,这孩子也是着急憋屈,才言语冒犯了各位,请各位见谅。
因家里摊上事儿啦,实在不方便留几位在这里过夜,还请几位去别家吧。”
常遇春一看,这老者一脸憨厚之相,必不是什么坏人。可能他家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让我们进去住。
正准备转头去别家,但一想也不对。如果对方真有什么难处,我们说不定也能帮着想想办法,毕竟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于是,常遇春对那老者道:“这位大叔,我姓常,名叫常遇春。我们本打算在您家借宿一晚,听您刚才说,您家摊上什么事儿啦。不知大叔能不能对我们讲讲,能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老者道:“不敢麻烦各位,我家这事儿你们也帮不上忙。我们今天实在是不方便留各位,还请各位去别家吧。”
常遇春正想再说,那孩子插话了,“爹,你就别在这里跟他们啰嗦了,我看还是按我说的,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吧。”
这老者瞪了这孩子一眼,道:“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就算你跑了,以后咱一家三口吃啥喝啥?难道都等着饿死啊?”
常遇春一听这不对劲儿,看来这家人真是有什么难处。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他们,便对这孩子道:
“这位小兄弟,你不妨跟我讲讲,你们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罪谁啦?
我常某人拳脚功夫还不赖,如果是什么土匪恶霸,我帮你们出头。”
这孩子不屑地对常遇春道:“你帮我们出头?我们得罪了蒙古人,你敢帮我们出头吗?”
常遇春一听“蒙古人”这三个字就来劲了,道:“蒙古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怕告诉你,别说得罪蒙古人,蒙古兵我都杀过,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常遇春今天帮定你们了。”
这老者一听,赶紧道:“这位小哥可千万别瞎嚷嚷,得罪了蒙古人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快走吧。”
常遇春一听,就更来气了。道:“我问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半年前有几百号蒙古兵围攻咱定远县刘家的事?”
这老者道:
“知道的呀,这事咱定远县的人都传开了。说是有四、五号蒙古兵愣是没打过刘家的人,好象是折了不少蒙古兵。
后来听说这刘家的人上山当土匪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天底下又有几户人家能象刘家人这样,有这个实力与蒙古人斗呢?”
常遇春一笑道:
“既然你们知道这件事,那就好办了。
实不相瞒,我就是刘家的人,我们刘家的人都上锥子山当土匪去了。
但我们锥子山上的弟兄只跟蒙古兵、跟大户过不去,我们不跟贫苦百姓过不去。
我们锥子山的大当家叫刘聚,是以前刘家的少爷。我是他师弟,我现在就是锥子山的二当家。
你们看,怎么样?这事儿我能不能管?我够不够资格管?”
这老者一听来人是锥子山的二当家,忙作了个揖道:“不知是二当家的,失敬失敬。”
常遇春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家究竟摊上什么事儿的吧。”
这老者忙让常遇春三人进屋,亲自沏了茶,正准备说话,那孩子插话了。也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都讲清楚了。
这老者姓蓝名贵,今年四十九岁。这孩子是他儿子,名叫蓝玉,今年十五岁。他还有个姐姐叫蓝玫,今年十八岁。
这蓝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定远县。蓝贵有三兄弟,他是老三,他还有两个哥哥也住在这个村。
他们蓝家在定远县来说,也算得上是个殷实的小户人家。蓝贵父亲原来有良田近百亩,蓝家的家境也还过得去。
后来蓝贵双亲去世之后,他们三兄弟分了家,每家分了约三十亩地。但只要辛勤耕种,小日子也还过得去。
蓝玉三岁那年,他母亲难产死了。蓝贵就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将这两个小孩子拉扯大。
好多人也劝蓝贵再续个弦,但他怕后妈对两个孩子不好,一直也没找,就这样十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