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也顾不得在峡州找客栈休息了。
我对那管事的说:“你迅速帮我们联系一条去江夏的船,越快越好,最好是马上就出发。”
听到我这么说,这管事的连忙叫下面的伙计来陪着我们,他亲自去联系船只。
说实话,他也是担心这小丫头一个人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
不到一个时辰,这管事儿的就回来了。说是船已联系好了,吃了午饭就开船,现在船就停在港口。
我们连忙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往码头上赶。这管事的也吩咐伙计来帮忙,他自己也跟着我们一道上船。
同时,他又吩咐另一个伙计,在这附近最好的饭馆给我们点了几道菜,让他打好包给我们送到船上来。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船上。这也是一艘货船,他跟船老大商量,专门腾了一个舱室出来供我们六个人住宿。
趁着这个空儿,我又询问了一下,张思淑坐的那条船的情况。
那船老大姓毛,三十多岁,最大的特点就是左眼下有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青色胎记,大家都管他叫毛憨子。
这管事的还说,他有个远房的表弟在江夏开茶馆,姓龚名福,并告诉了我们具体地址。
因为我们在江夏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他。好歹他在那个地方地头熟,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总可以避免我们到处乱打乱撞。
说完这些,那个伙计提着个大竹篮子就来了,无疑这是他给我们准备的午餐。
这管事的说话了:
“几位真是对不住了,那张姑娘我没能留住。
本来各位远道而来,我应该找个地方摆一桌给各位接风。但因时间仓促,各位也是急着去江夏找张姑娘,我也不能留大家了。
这准备了几个小菜,一壶小酒,聊表我的一点心意。他日若各位还有机会来峡州,我一定好好款待各位。”
说着对我们拱了拱手,又道:“对不住了,真是对不住了!”
我连忙道:“唐兄太客气了,这张姑娘的事怪不得你。我们也是着急这事儿,这刚来就又要走了。还得感谢唐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我们联系好船只,又给我们安排吃食,真是谢谢了。”
此时,已是午时末的时分了,船上的水手们都已吃完饭准备出发了。那管事的赶紧与我们道别,下船去了。
我们几个也饿了,看了看桌上这几道菜,也还是蛮不错的,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中间的那一大碗鱼,做得真是不错,看着都有食欲。
这时裴德龙给我们介绍了,这是当地有名的长江肥鱼,很好吃。
也难怪,这小子和崔道远上次跟着唐勇、张思淑在峡州待了个把月,估计唐勇把当地好吃的东西都带他们吃了个够。
于是我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真是不错。一是食材好,取自长江的野生鱼,二是厨师做得也好。这个美味,我用语言真是无法形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是在船上继续过着单调的生活,好在还有象棋为伴。
我发誓,这次回锥子山了,一定要用竹片做一副扑克牌。下次再有机会坐船了,我就教他们斗地主。
这顺江而下,可比逆江而上就快多了。也就十多天,我们就在江夏靠了岸。
当时,这江夏县城在元朝时为武昌路及湖广行省行政中心。
七年以后,也就是元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陈友谅杀徐寿辉,国号“大汉”。这江夏县并入了武昌,成了陈友谅的地盘。
直到朱元璋建立明朝后,这江夏县一直都隶属于湖北武昌府。
我们先找了家客栈,把行李放好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查找张思淑的下落。
这江夏在当时,不光是个行政中心,也是一个重要港口,人来人往的。要找张思淑谈何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坐的那条船下手。
于是,我们分成三组。我和罗仁一组,陈定邦和陈元贵一组,裴德龙和崔道远一组,分别去各个码头打听那艘船和毛憨子这个船老大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当天晚上,我们找到了那条船,但船老大毛憨子下落不明。
船上当时只有一个小伙计在看船,那运货的人早就把货卸了走了,船上空空如也。
我立即询问那伙计,这船上有几个人?是不是从峡州来的?什么时候返回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