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我也听明白了。这毛憨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他们五个把锁在脚上的铁链子解开,他们才好过去帮助把那沉船上的瓷器给搬过来。
但这万一给他们解开了铁链子,这几个家伙逃跑了怎么办?
这时,那年青商人,又在一旁苦苦哀求。
我一想,这到安庆也没多远了。这毛憨子祖祖辈辈积攒打造的这条船,他必定舍不得就这么轻易放弃。给他们打开锁,让他们去搬瓷器应该问题不大。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警告毛憨子道:
“这到安庆也不远了,到了安庆我们立马下船走人。
你今天可千万别跟我们耍花样,我们这几个人射箭的准头你可能还没见识过,不过最好你是永远也不要见识。
如果你等会儿想开溜,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的弓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那毛憨子连连点头道:“四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敢在你面前耍花样。我们把东西搬上船了,再老老实实地让你们把我们给锁上。”
我正准备让罗仁给他们开锁,张思淑过来了,她说她不同意。
我一看,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只得耐心跟她说:“你看这位兄台的船也快沉了,这天也快黑了。如果不赶紧把东西搬过来,他这一船东西算是交待了。”
张思淑反正就是不同意。反问我道:“如果他们几个跑了,谁负责?”
我看这事儿不能在这么僵下去了,于是就拍着胸脯对她道:“我负责,行了吧!如果他们跑了,我任你处置,行不行?”
张思淑听我这么说,也不回话,“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我了。
我见她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同意了吧。于是,就吩咐罗仁开锁。罗仁给他们一一开了锁在脚上的铁链子。
我又让陈元贵、裴德龙他们几个持弓箭在手,同时告诫毛憨子:“我可是用了自己的性命替你们在这位姑娘面前做了担保,你们可不要害我啊。如果你们胆敢开小差,我立刻命他们放箭。”
毛憨子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并不住地对我说:“放心吧,我们绝不逃跑。”
我说了声“去吧。”他们五个就又顺着那个跳板去了那条快沉的船上。
那救上来的五个人中,除了那个商人,其他四人都会驾船,也跟着过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有九个人去那边船上搬瓷器。为了操作方便,毛憨子让他们把船上的几块跳板都给架上了。这下,四个人抬一箱子瓷器从那条船上过来就没有问题了。
因为船体已经倾斜了,所以这船上的货物也不能随便搬。不然这个力量均衡一打破,这船就可能快速翻到湖底去了。
毛憨子与原来那沉船上的船老大做了一番讨论,选定了先搬哪件,后搬哪件的顺序,就指挥着这帮人开始搬货了。
这船上总共有十八箱货,每箱都差不多快两百斤。正好四个人抬一箱,还不算太困难。
好在他们事先经过了周密的策划,搬了十多箱过来了,船体只是稍稍又倾斜了一点,问题还不算大。
只剩下最后三箱了,但因为都是靠近船体倾斜的那一边,都已没入了水里。
为了维持船体平衡,毛憨子让几个人站在这一边的船舷上。他则带着四个人去一箱一箱地搬那三箱瓷器。
很快第一箱顺利地搬过来了。还好是瓷器,不怕水。但这天本来就冷,还在下雪,毛憨子他们几个的脚都踩在水里,肯定冷得够呛。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的还挺感动的。
就在毛憨子他们去搬这倒数第二箱瓷器时,这瓷器是搬过来了,但毛憨子半天没露头。
那大副是站在船舷上维持船体平衡的,突然“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因为我们在这边船上,看不见倾斜到那边的船体的情况,我还以为是那大副不慎掉进水里了。
我连忙问那边:“怎么回事?”
那边船舷上的一个原来那沉船上的水手道:“不好了,那两个人跳湖逃跑了。”
我心道:不好。这两个王八羔子还是耍了我。
连忙让陈元贵他们拉起弓箭在水中寻找他们的踪迹,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但这两人都是长年在船上生活的人,水性好得很。他们这一猛子扎了很远,等我们看见他们露出脑袋时,都游出去一百多米了。
陈元贵几个赶紧放箭,但距离太远了,也没射中。